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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有一点像‘女为悦己者容’的意味,书呆子是男人,这容是没办法了,但是形象却是一定要顾及的。忍不住在他耳边道,“你是笨肚肠也没有关系的,我大方点,不介意就是了。”段誉白了他一眼,忽然抬手向鸠摩智一挥,一道凌厉的指风便冲了过去,可见是生气了。鸠摩智急忙飞身避让。慕容复也连忙闭嘴,不敢再去逗他。
鸠摩智避过之后眼中精光大盛,不去理段誉,转头对慕容复道,“慕容公子,我和令尊相交多年,互相钦佩。我簪妄一些,总算得上是你的长辈。我今日见你竟然甘愿和这个书呆王子搅合在一起,有违人伦礼法,一时不忍,这才出声劝阻。”
慕容复皱眉道,“这是在下的私事,明王是世外高人,实在是不必为此等俗事费心了吧。”
心中暗道这吐蕃僧到底想干什么?肯定不会是像他自己所说的为了劝阻自己那么简单。这和尚奸猾得很,自己和段誉这点没法见人的事情被他知道了,保不定会被他作为要挟自己的把柄来驱使自己做点什么。
正在疑惑间,果然听得鸠摩智接着说道,“哪里,我瞧在你爹爹的份上,无论如何都不能看着故人之子误入歧途而袖手不管。这样吧,这位段小公子就交由小僧看管几日。好生教导一番,保证他回来后就不会再纠缠你了。”说罢一声长笑,探手就向段誉抓来。
慕容复连忙闪身挡在段誉身前,出手招架,心中恍然,这恶僧的目标是段誉,估计是还在惦记着段家的‘六脉神剑’呢。
鸠摩智武功了得,招数精妙,慕容复的功力还未恢复,过了几招之后就知道自己今天决计是打不过他的,要是招呼众人前来帮手只怕这恶僧要把自己和段誉夜半私会的事情当众嚷嚷出来,为今之计只有先引得他离开此处再说。
当下右手划个圈子,左手平推隔开对方,拉着段誉退后半丈,对鸠摩智道,“大师且慢动手。”
鸠摩智问道,“你要怎样?今天这事小僧看在故人的交情上,可是管定了的。”
慕容复暗骂此人无耻,面上却仍是一派自然道,“大师是长辈,若是有教诲,慕容复本该是洗耳恭听的,只是家父在少室山上曾有吩咐让晚辈日后有机会遇见明王时,帮他老人家传达几句话,现在既然是见到了明王,晚辈这还是先把家父的嘱托完成了为好。这里不太方便,请大师随晚辈到寺外一叙如何?”
又转头对段誉道,“我有话要和明王谈谈,你先回去你大哥和二哥那里。”
鸠摩智嘿嘿冷笑道,“令尊当真有传言给小僧?莫不是慕容公子为了救你这小情人杜撰出来的吧。”
慕容复挑眉道,“是关于少林七十二绝技的,家父言道当时和大师一见如故,互相切磋之后更是惺惺相惜,所以才把那些个精妙武功倾囊相授,只是那时家父自己也还没有参悟透彻,经过这些年的修习,家父发现其中有个大大问题,只怕因此拖累了大师,因此才殷殷嘱托我见了大师一定要把话传到的。大师若是不信在下不肯听,那就罢了,晚辈反正也算是尽过心了。”
鸠摩智哼了一声道,“既是如此说,那贫僧就听听慕容老施主到底有什么话要告诉我。走吧。”说罢率先飞身往寺外而去。
段誉一把拉住慕容复急道,“这恶和尚很是厉害,你不要和他去,我们这边还有大哥和二哥在,不必怕他的。”
慕容复轻拍他手道,“没关系,你不用担心,我去去就来。”看段誉还是不肯放手就微微一笑道,“有你教的‘凌波微步’还怕什么,打不过总是能跑得掉的。”
段誉闻言稍稍安心,松开手来,眼看慕容复飞身跟着鸠摩智去了,心想也对,小正那么厉害,就算最近身体不好,打不过就逃总是没问题的,只是看他说得煞有其事的样子,不知道是真的有慕容老前辈的传言要说给那恶和尚呢,还是小正自己编出来骗他的。
想到这里忍不住暗笑,小正惯会装模作样地忽悠别人,估计这次九成也是骗人的,还记得那时自己在太湖边和他初遇时,他就装作是个文弱书生,骗得自己傻乎乎的把什么都告诉给他了。
自己又站了一会儿,耳听得四周寂静,只是偶有几声虫叫蛙鸣,看来慕容复不会很快回来了,于是转身往邓百川,包不同等人的歇息处走去,心想我去看看王姑娘怎么样了,她今天可真是吓死人,唉,没想到她对小正用情如此之深,唉,这可怎么办才好……一路想着,一路就往寺中僧人临时给王语嫣腾出的那间僧房走去。
惊悉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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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那口黑洞洞的深井,段誉想自己现在真是很能体会到王语嫣想要跳下去时的心情了。说实话,他自己这时也很想跳,跳下去就能一了百了,就可以不用忍受这万箭攒心般的痛楚了。
适才他刚走到王姑娘休息的屋外就隐隐听到邓百川的声音在说,“公子爷……唉……这次表小姐……段公子……”
段誉不自觉的就立时屏息宁气,他也知道在窗外偷听人家说话很是不好,不是君子所为,这个向来都是为他所不齿的举动。可是这会儿机会难得,实在忍不住想要听听慕容复在人后是怎样说自己的。于是暂且放下了那点君子之心,放轻了脚步慢慢靠了过去。
段誉的内力深厚,脚步轻盈,屋中的几人竟是一点没有发觉。
小心翼翼地靠到近处只听包不同问道,“表小姐怎么样了?”风波恶似是才从内室出来,轻轻地道,“睡得还安稳,那灵鹫宫的药倒很有效。”
包不同接口道,“我还是觉得这小和尚对表小姐贼心不死,你们还记得在缥缈峰上他就被大伙发现身上藏有表小姐的画像了,这次又这么热心,救人第一个赶到,大半夜的还巴巴地送什么安神药来,只怕存了想要趁虚而入的心思也未可知。”
公冶乾道,“我看那位虚竹先生倒像是个好人,三弟你莫总要疑神疑鬼的,人家定是看在我家公子和他那拜把兄弟段公子交情匪浅的份上帮帮忙而已。”
包不同轻哼一声道,“那段书呆倒是总能走狗屎运,结拜的这两个兄长都甚是了得。”
风波恶得意道,“那又怎样,最后还不是都能为咱们公子爷所用。这次大伙齐去西夏为公子爷助威,何愁驸马之位不能到手!”
顿了顿又道,“说起来公子爷拉拢段书呆这步棋当真是走得妙极,也难怪在少室山上时连老主公都要夸奖他了。老主公那可不会轻易夸人的。就是不知老主公当时叹息说难为公子爷肯为了兴复我大燕的大业对那姓段的小子做到如此地步是什么意思?公子爷为了笼络住姓段的是放下身段费了不少力气,不过那也没什么,主要是公子爷能想到控制住姓段的就是在将来控制住了大理国,这一点很是高瞻远瞩,眼光独到。”
公冶乾赞道,“所以公子爷那才是能成大事的人物,我们兄弟几个老老实实听他命令就好,只盼兴复大业能在公子爷的手中轰轰烈烈地干起来,你我兄弟就是肝脑涂地那也是值了的……只是这回表小姐却是闹得有些过了,我本想着正好段公子对她爱慕无比,将她二人顺势凑成一对倒是可以和大理段家进一步拉近些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