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身躯……陆早秋在他心里一直瘦削的,但是当时陆早秋却撑着手臂,给了他一个全然安全的空间。
那是死地中唯一的生处。
女人恍然地转过头:“我记起来了,那是你的……”
“……爱人。”
钟关白盯着电视屏幕说。
女人看到钟关白手上还未开的玫瑰。那天在火车上,这个男人手上也拿着一束玫瑰,盛开的花像是盛开的爱意。也许这次,等玫瑰花开的时候,他的爱人就会醒来吧?
Elisa偷偷觑了一眼钟关白,挣开女人的手,跑到花店的一角。
“先生。给。”
Elisa跑过来,扯扯钟关白的脏T恤下摆。
她手里拿着一束花,五瓣,绿叶。
浅蓝色的花瓣和她的眼睛一样明丽,像是纯净的天空。
“先生,请收下这束花。一位淑女应该将这束花送给一位受伤的绅士。因为,我的妈妈对我说,它的原地产是中国,它是一种非常坚强的花。”
Elisa说。
她把花塞到钟关白手里,“先生,请您记住,它非常坚强,它不会死。无论发生什么。”
LArchet医院。
钟关白抱着花走到病房门口。
刚换了夜班的护士,查完房的护士小姐拦住他,“先生,请问您是陆先生的朋友吗?”
“我是陆先生护照上的紧急联系人。”
钟关白拿出陆早秋和自己的护照,给护士看自己的名字。
“Zhong……”护士小姐看见护照上的拼音,点点头,“钟先生,一个小时前,清理恐怖袭击现场的警察打电话来问我们医院是否有一位名叫Lu或Zhong的伤者,我想,”护士小姐将一个信封递给钟关白,“这应该是您或者陆先生遗失在现场的东西。”
“谢谢您。”
钟关白接过信封,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破损的盒子和两枚戒指。
陆早秋打算跟他求婚?
他的眼睛被戒指圈内小提琴与钢琴键盘图案刺了一下,生疼。
“请您确认一下,如果是您或陆先生的东西,那么,请您在这里签字确认一下。”
护士小姐说。
钟关白接过钢笔,签字确认收到物品之后又说了一次:“谢谢。”
“他醒来了吗?”
钟关白问。
护士小姐说:“还没有,但是我相信医生已经跟您说过了,他应该会在二十四小时之内醒来,如果他能够醒来,应该就没有问题了。您可以继续进去等他,如果他醒了您可以按铃,就会有护士过来,每两个小时值班的护士也会来查一次房。当然,您自己也要注意休息。”
“如果……”
如果没有醒来呢?
钟关白不敢问,只能缓缓点了点头,转身走进病房去看陆早秋。
陆早秋躺在病床上,手上吊着水,脸像头上的纱布一样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