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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震天看他强忍着泪,有些不忍,按了他的脖子压到自己肩上,“想哭就哭吧,叔叔不笑话你,但是过了今日,就得把所有的眼泪收起来,为山庄冤死的子弟讨回公道!”
慕容武擦擦眼睛,“叔叔,我不哭,慕容家的人绝对不会软弱,害我慕容家的人我一定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他抬起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自衣襟里掏处几枚银针,针头泛紫,周身刻着精致的纹路,“叔叔,我在山庄里发现了这些毒针,叔叔可知道它出自何处吗?”
左震天仔细看了看,“我未曾见过这样的暗器,找唐门的人来看一看,应该能查得出来。武儿,有些话我必须告诉你,得知御剑山庄遭祸那天,我以为你爹应该会来找我,等了几日却毫无动静,所以就亲自到咏州寻他,顺便打探消息,我听人说,前些日子六王爷曾到过御剑山庄,要你爹为他打造一把宝剑,不知与山庄被毁有无关系,山庄被毁之日,有人见一小对人马从御剑山庄离开,据他描述的带队人的相貌,为首的人似乎就是你爹。”
慕容堂眼前一亮,“你是说我爹没死?他因出行躲过去了?”
“若那些人说的是真的,应该是这样,可是你爹即没有来找我,也没有回来寻你,这就奇怪了。”左震天拧紧了眉毛,“若未被暗杀,就是被困在某处。武儿,答应叔叔,若是你爹未能幸免于难,你一定要振作,找处元凶,代你爹夺回慕容家丢掉的宝剑,重振御剑山庄,我会帮你。”
慕容武眼神变得坚毅,恨意流露,“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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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今天感觉如何?”
慕容雪挽住赵婉茹的胳膊,关切的看着她,赵婉回握住,微笑着点点头,示意慕容雪自己很好,三日,短暂又漫长,她等着这一天这一时,可也知道,到了那一刻意味着什么,强撑到今日已是不易,骨子里渗出的倦意几乎要将她湮没,可是为了她,她还是忍下来了。
看到赵婉茹宽心的笑,慕容雪心头一紧,不由的看了一眼站在简倾墨身边的莫紫言。那日她奋不顾身替自己挡下毒镖,到现在都不曾问过她那日伤得如何,一来担心娘亲未曾顾及其他,二来也是怨她从未告诉自己娘还伤了眼睛。翻覆的情绪搅在胸口无法理清,索性全抛到闹后什么都不想。
今日只要拆下白布,娘就可以再次看到一切,可是慕容雪无法轻松,为她失去的声音,也为那笑里带着的释然,像是了了这事之后便可得到解脱。娘一直都在等着今日,那种迫切的心情连她都感觉得到,可到底是为了什么?
“赵夫人,我要把白布取下来了。”简倾淡淡的声音响起,提醒她接下来的事,赵婉茹点点头,握住了慕容雪的手。
简倾墨伸出双手绕道她脑后停下来了,不知怎么了,今天总是觉得不安,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据莫紫言所说,那天掳走赵婉茹的人该是五毒教的人,他如果是为了来杀人,直接下手就可以,为什么要带她到御剑山庄之后才给她喂下毒药?是不是要她见什么人?可是赵婉却说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醒过来就见莫紫言抱着自己,她是在顾忌什么?这事怎么想都没有那么简单……
“师父,你怎么了?”
林思楚见她半天没有动作,疑惑的出声询问。
简倾墨回过神来,迟疑一下,解开了白布。
“赵夫人,可以睁开眼睛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赵婉茹缓缓睁开了眼睛。光线争先恐后的从她掀起的缝隙钻了进去,眼前的漆黑瞬间被一片白光照亮,伸出手挡住强光,她眨着眼睛努力去适应阔别数月的光明。
混沌的世界逐渐清晰,那些模糊的影子终于被一个个分割开来,清清楚楚的呈现在眼前。她抬起头,正对上简倾墨探寻的视线。墨绿色的长袍,清冷的脸庞,她知道面前站着的人就是莫紫言的师父。
“娘,看得清楚么?”慕容雪声音里透着紧张,目不转睛的看着赵婉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