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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的法师毕业之后会做什么呢?”
希珀想了想,说:“大家一般会压着一篇论文等毕业之后再发,这样就不用署老师的名字作为联合作者,接着就能尽快被邀请去参加某些会议,加入某个或者某些圈子,共享一些资源,互相启发和介绍。聊天还是挺重要的。以前色特拉洛周边塔里的学生有个联合会,大家都会去认识一些朋友,抱团容易出名。”
“……如果这条路走不通呢?”
“不想和别人讲话就随便找个法师公会发下来的任务研究,运气好的话一下子就出名了。”这是希珀自己的成名史,“但我不确定你能不能走我这条路,毕竟这个任务有艾默生老师的私心在里面,我的师兄师姐们也都提供了一些帮助给我,我才会这么快解决非线性关系这种问题。”
塞隆不是很懂,“不可复制吗?”
“其重点是我不缺钱……否则申请研究经费这件事就会要了我的命了,要想申请经费以维持一个法师塔的运作,就要不停写论文并发表。”
“也就是说,即使我毕业了,有了自己的塔,您也会继续指导我,对吗?”
希珀眨了眨眼睛,显得十分俏皮,“不能说是指导,法师之间的关系是平等的,我可能会指点你,但不是指导。”而且,你还要陪着我。但这话真是太让人羞耻心爆表了,大法师说不出口,只好憋在心里。
塞隆仿佛定了心,即使毕业,希珀也不会完全地离开她。她笑眯眯的模样也取悦了大法师,塞隆有一种靠在她肩膀上的冲动,但大法师意识到了危险,悄悄地闪开了。
感情纤细的小野兽感受到了突然的疏离,只好假装把注意力转回书上,该死,总是这样,总是一不小心就超过了希珀的界限,还毁掉了难得的气氛。
两人的关系微妙地震荡着,天气也时好时坏,风暴时大法师也格外阴沉,仿佛整个人都神化了,天气晴朗的时候她也晴朗,脸上似乎总是有光。塞隆也学会了怎么抵抗这种几乎无法克制的诱惑,她每次想要靠近这个可敬可爱的人时,就强迫自己抽离出来。
不过她有时候也会想,会不会希珀比她更早察觉到这份难以抵抗的吸引力,所以和她不约而同选择了“抽离”这种方法呢?这个可能性让她兴奋得全身发抖而手脚冰凉,在每个脚步声若有若无地萦绕的晚上,她都会闭着眼睛,妄想这脚步声会回到她的门前,阴沉寡言的孤僻法师掀开她的被子,而突然把她锁在双臂之间,夺取了她的行动力和声音,再霸道地夺取她的……
童贞。
她并不十分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在她躲着希珀而偷偷看的那些□□里,应该代指一些禁忌、刺激而美妙的事。
但这几乎又永远是她的幻想,她甚至不能确定门外徘徊的脚步声是不是真实的,她也不敢开门去看,害怕会惊走在那里徘徊的人,更害怕会毁掉自己脑中幻象的基础。
希珀有时候会送她进房间,静静看着她躺进被子里,有时候会伸手摸她的脸,但再也没有了晚安吻。这之后脚步声就会开始萦绕,让塞隆在对她稚弱的心思来说过于刺激的幻想里睡着,第二天没准会伴着脚步声一起醒来。
大法师有时早上会来叫她起床,她的头发仍然没有长长多少,只是齐肩的短发,因为发质柔软的缘故而服帖地垂着。她的穿着不再随便,每次塞隆见到她的时候,她都穿着黑色的长袍。她会静静地靠在门边等着塞隆洗漱后换衣服,通常闭着眼睛冥想,看到塞隆偶尔扣错扣子,也会走到她背后,把她推到镜子前面,从后面伸出手,虚虚地在空中比划着她哪里穿错了。
极其偶尔的时候,她会帮塞隆重新扣扣子,但大多数时候都不会。这个行为忽然变得让塞隆觉得尴尬和羞赧,她们两个靠的太近,互相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气味,她还能陷入大法师的怀中,几乎忍不住就要软下来靠上去。
她们两个这时候总会不易察觉地相互远离,小心翼翼地、自觉地形成隔阂。
大法师当然也发现了这种细微的变化,她也变得战战兢兢,总是怕吓走小野兽,疑心她已经察觉了她本该端庄的老师对她有了别样心思。
她拒绝她一切亲密的要求,但当塞隆不再要求的时候,她感到失落。
这样的变化让家里的每个活物都陷入了莫名的惶恐与尴尬,大约沉淀了二十天左右,新的默契才最终形成,她们都掌握了让气氛不再变得尴尬的距离,那是一个再也闻不到对方身上气味的距离。
谁都在小心翼翼地维护,生怕它一不小心再崩塌了。
作者有话要说:每晚都幻想她俩告白后的日常,把自己甜哭了
有时候还想过我是不是写得换性别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