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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斩自然无功而返,银锁跃起落到树上躲过一击,陆亢龙收了刀,抬头问她:“银锁,又在生什么闷气了?”
银锁跳下树来,单手行礼,“师父,我要去杀大师姐。”
“杀你大师姐?为什么杀大师姐?”
银锁恨道:“她修为比我高出太多,明年我也打她不过。”
这当然只是个借口。银锁叹了口气,暗道:师父,实是徒儿心中梗着一个大师姐,不除掉她,我武艺恐难再有进展。
她却是没有想过,若是没有大师姐,练得那么厉害,再要将谁当做敌手。
陆亢龙失笑道:“你打她不过,如何杀她?你便去杀杀看,只不过要小心你大师伯来寻仇。”
陆亢龙算准她杀不了大师姐,又觉得不准她出门,她定要在长安分坛胡闹一番,因此并未阻拦她。只是交代道:“准你一个月时间去杀你大师姐,杀不到就快快回来。若是你明年得胜,我等就可往南继续走。是以南要夺安康旬阳,北要夺商洛上津,迫切得很,别玩忘了。”
银锁应下,当晚便带着五个手下出发,六个人骑着马沿武关道往东南进发,快马不过四日便过了襄阳,进入了陆亢龙与向碎玉划定的界限里。
六人本都是白衣白帽的教徒打扮,入了别人地界,不得不低调行事,全都换成了普通衣帽。银锁摘下皮面罩,不过眼睛几乎藏在毡帽里面,倒没几个人看得清她长什么样子。
越往金刚台走,就越能感觉到向碎玉势力庞大。路边农舍俨然,问之则答地乃乌堡行主之地,说罢上下打量他们,颇不信任。
她由此更加不敢张扬,一路摸到金刚台下,安排好手下,只身去乌堡之中探查。
乌堡中戒备森严,最妙的是墙壁光滑屋檐短,极其不易躲藏。向碎玉和金铃却都四处不见人影,她在乌堡之中转了多次,险些被人发现,只好无功而返。
而后她日日在乌堡中逡巡,却只见过些闲杂人等,不见黑衣或白衣的金铃。
金铃不见踪影,银锁不由得着急,眼看与陆亢龙约定之日已然过半,却连大师姐的影子也没瞧见。
阿曼见她如此,不由得道:“少主,我们在此地隐藏,颇不容易。我觉得我们再不走,就要被人发现了……”
银锁眉头紧锁,苦思对策,“难道不得不走了吗……再不走……就要被人发现了……”
她脸上忽现喜色,叫道:“阿曼!我怎么没想到!你们小心隐蔽,我去乌堡里转一圈!”
“少主?少主!有危险就放烟火!”阿曼追在她身后嘱咐。明教教众天天在绝壁上上下,各个轻功高绝,银锁尤其擅长,跑得连阿曼也追不上。
黄昏时分,她带上兜帽和面罩,跳上乌堡高耸的外墙壁,夕阳把她的影子投在光溜溜的石壁上,很快就被人发现了。
她神出鬼没,犹如魅影,走在屋脊上,淡淡的影子刷过墙壁,总能引起一两声惊呼。太阳渐渐落山,大批家丁举着刀枪棍棒,三两一伙,点着火把四处搜寻她的身影。
银锁见目的达到,遂脱□上的外袍,反过来披在身上,慢慢退出去,融入了夜色之中。
银锁回到山间驻地,众手下都抬头看着她。阿曼走出来,告诉她:“今日乌堡中似乎在缉捕什么人,人人彻夜未睡,在堡中巡逻检查,大家不敢靠近,只得远远看着……难道今日引起骚动的便是少主?”
银锁笑道:“阿曼,明日就可把我大师姐骗出来了。”
阿曼不解,“少主,你不是打不过她吗?骗出来又能如何?”
银锁笑道:“谁要与她硬碰硬了?来来都附耳过来,听我计策,保证拿下她人头。”
阿曼担心不已,看着银锁。其余众人聚集过来,听说能干上一架,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