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锁奇道:“鄂州竟有分坛?”
阿曼压低了声音道:“连赫连也是前几日才知道,现下看少主竟是不知道,这事应该相当隐秘。”
银锁恍然大悟:“哦————怨不得为了这批货,师父竟一口气得罪了许多人。然后呢?”
阿曼一愣,摇摇头,“赫连也不知道了。”
银锁心念一动,觉得自己隐隐已发现了这一团乱麻似地事情的开端,可要用言语来述说,却又说不出来,她讷讷对阿曼道:“阿曼,我好像知道谁是奸细了……”
“谁?少主快说……”
银锁摇摇手,“事关重大,现下先不说,等码头这事完结,我就向师父核实。”
阿曼欲言又止,急得抓心挠肝,但银锁就是不说。
没几日,码头便传来谭老大已到港的消息。陆亢龙亲自指挥,明教在旬阳的百余弟子里,有一半都埋伏在了码头附近。
俄而有人击鼓,鼓点不快,忽然人群从四面八方的小巷子里钻出来,简直像踩了蚂蚁窝,栈桥前的广场很快堆成黑压压的一片。
广场上几日前已经架起了一个木台子,等人都聚集得差不多了,靳老大和谭老大带着一群船主鱼贯而入。在他们后面,呼乐双手被绑,由八个大汉押解入场。
呼乐被带到台子正中跪下,靳老大与谭老大双双站在阵前。靳老大手下一人上前训话,介绍完此次前来见证的武林名宿后,略略讲述了呼乐私自出港等三大罪状。
银锁带着阿曼等人偷偷拿下了附近一个高点,埋伏在屋顶上,原拟在有危险的时候放箭救人。阿曼旁边趴着云寒,云寒端着弓试了一下,放下弓,小声道:“靳老大的脸色不怎么好,准是吃了教主很多暗亏。”
银锁摘下了面具,正在人群里寻找阿靳,闻言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云寒又道:“看教主欺负别人,特别开心。”
阿曼噗地一声笑出来:“就连康旗主也这么说。”
银锁忽然叫道:“诶诶阿靳真的跑出来了。”
明教立教于不毛之地,许多教众入教前都逐水草而生,因此盛产鹰眼神射手。云寒和阿曼都长了一双鹰眼,此时一同定睛望去,见到一名身材颀长的年轻人,正走上台去。
云寒啐了一口,骂道:“小白脸。”
阿曼又笑出来,道:“这样的长相,最招小娘子的心,云旗主也努努力?”
“免了,我一辈子也长不成这样。不过我看赫连……长得也不靠这种类型,曼副旗主可是后悔了?”
“呸!”
银锁正要嘲笑阿曼作死,忽听靳老大道:“按本帮帮规,有犯如上罪状者,受土刑!”
这话让他以丹田之气远远地送了出去,比之前那个大嗓门的随从说得要清楚得多。
阿曼和云寒双双不解:“土刑是个什么刑?”
银锁道:“就是手脚和身上都绑了石块,拖到河中心丢下去。”
阿曼咂舌道:“还真是土刑。怪不得教主一早就出航了。”
那一边,靳老大朗声道:“水船主平素乃忠义之人,可是老夫就算再不忍心,也不能置帮规于不顾。”
他一停顿,台下便叫起来:
“怎可姑息这种人!”
“让他受土刑!”
“水船主是个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