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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清舞咬唇思索了一阵儿,抬头去看已经爬到上方去的少杨,再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抓住了南宫夙的手臂。
南宫夙凑了过来:“我要揽着你的腰以防你摔下去,抓紧我。”
“哎,可是——”清舞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被他揽着,以极快的速度朝上飞跃而去。
“啊啊啊,你放开我放开我!”敏感的腰肢被他牢牢地锁住,清舞急得面红耳赤,伸手不断地敲击着南宫夙的肩膀。
“真的要我放手?放手你可就要掉下去了。”南宫夙的脸上哪还有刚刚的严肃,他那得逞的笑意都快蔓延到耳朵根儿了。
清舞这才明白自己上了他的当,但两个人悬在半空中,想挣脱又无可奈何,她只能抓着他的衣襟,由着他将暧昧的气息不断地喷洒在自己的脸颊和脖颈上,只能咬住了嘴唇,期盼着这羞窘的状态赶快结束。
不过幸好,那处开阔的平地离得不远,南宫夙很快就抱着她爬了上来,脚还没挨地,人就被清舞朝后用力推开:“你这个大坏蛋!”
南宫夙朝后仰了几步,差点没掉下去,赶忙稳住脚跟,故意责怪的看向清舞:“你就是这么报答恩人的啊,刚刚要不是我,你恐怕都爬不上来呢。”
清舞气的直跺脚:“什么恩人!你才不是我的恩人,你刚刚明明,明明就是为了——”
“嗯,为了什么?”南宫夙走近几步,神色暧昧的看着她。
清舞顿时被他气的说不出话来,哼了一声,扭头就走:“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气死她了气死她了,她再也不信这个混蛋的话了,以后再让他帮忙,她就不姓陶!她绝对不会再上他的当了
南宫夙却抬起袖子,闻了闻衣料上她残留的余香,悠悠道:“闻惯了脂粉香气,清舞身上的药香却也别有一番风味呢。”
“闭嘴闭嘴,你这个大混蛋!不准再说了!”清舞像只被踩住了尾巴的小猫,恨恨的瞪着南宫夙,“少杨少杨,你快点把这个大色狼赶走,我不要跟他一起走了!少杨——”
她扭过头,去看比他们两个人先上来一步的少杨,却发现对方背对着自己,愣愣的看着远方。
“少杨,你怎么了?”清舞立刻忽略掉了刚刚的不愉快,担心的凑过去,顺着他的视线一起朝前方望了过去。
无数的嶙峋碎石之间,隐隐约约露出一座由白雪覆盖住的山头来,少杨愣愣的看着前方,眼底隐隐有希望的流光划过,他不敢确信的轻声问:“清舞,前面那座,便是天山了吗?”』
天山生变故
『清舞随着他的视线一齐朝前方望去,也不由惊讶的睁大了双眸,那座白雪皑皑的山峰,和师父描述的有八分相似,天山常年被积雪覆盖,还经常有白云汇聚成旗帜的方向,悬坠在山峰最高处。
“应该……应该就是了——”清舞的话还没说完,少杨就激动地朝前走去。
“哎,少杨,等等!”清舞忙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袖口,“你先别着急,师父说,天山上的气候变幻莫测,时有大雪时起寒风,我们最好是先观察一下再去,我知道……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一定很急切,但倘若冒然行进,只怕大家可能会受伤,而血兰也找不到。”
少杨听了她的话,渐渐放松了自己紧绷的身体,微微垂下了头,似叹息一般说道:“……是我一时心急了,清舞你说得对,我们先观察一阵再上路吧。”
清舞点点头,轻轻放开了拽着他袖子的手,抬头看向那座几乎近在咫尺,他们不久后就能到达的山头,脑海中却忽然生出了一种抗拒的念头——为什么她忽然不想去天山,不想找到血兰了呢?明明……明明对少杨最重要的人正等着血兰救命啊!
但只要一想到找到血兰之后,她会和少杨分开,许是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再见面,清舞的心底便感到一阵惆怅与失落。
“清舞,你脸色不好,我看,不如我们在这里休整一天再前进吧,反正天山就在前面,没长脚也不会跑。”南宫夙盯着清舞的神色,平静的说。
少杨也顺着他的话,开始注意清舞的脸色,他刚刚一心只想着血兰,这会儿才发现,清舞此时的脸色简直惨白的惊人,心下顿时一紧,上次她生病发烧的时候,就硬是强撑着身体,在病还未痊愈的时候就催促着自己动身上路,难道是那次让清舞落下了什么病根,而现如今又复发了?
少杨心底顿时觉得一阵内疚,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见清舞看着自己,摇了摇头:“我没事的少杨,可能是这里有点冷了,咱们再休息半个时辰就动身吧。”她的语气坚定,不容他再拒绝,从行囊里翻出一件厚衣服裹在身上,对他咧嘴一笑,“你看,刚刚我只是衣服穿得少了些。”
少杨盯着她苍白的脸色,心里虽有内疚,但一想到那近在眼前的血兰,便不由的握紧了拳头,清舞……请你再稍稍忍耐一下,等我们找到了血兰,我莫少杨定会用自己的余生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他却没想到,这一次之后,他却再没机会实现自己报恩的承诺,在自己接下来的余生里为她万死不辞。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三个人稍稍收拾了一下便重新上路,天山就在前方,几个人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很多,才几个时辰的时间,三人便来到了天山脚下。
这里的气温比其他地方明显要冷了很多,清舞咳嗽了两声,把身上的衣服裹得更紧了一些,说:“师父说过,血兰长在天山最高的山峰上,一片白茫茫的雪层之中,只有它独秀一枝是血红色的,所以我们绝对不会找错。”
少杨点了点头:“嗯,那便继续走吧,清舞,你还跟得上吗?”
清舞刚刚要点头,手腕就被南宫夙抓住了,他不动声色的扫了她两眼,又将视线投向了莫少杨:“少杨兄,在下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你说。”少杨略有些不解,南宫夙为何会在这种时候忽然对自己发问。
“倘若……我是说倘若,清舞姑娘也病了,而血兰只有一朵,你是会用那朵血兰去救她,还是去救你的心上人呢?”
少杨一瞬间便呆滞住了,微张开唇,从未想过这个问题的他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好好的又没有病!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血兰、血兰就在上头,我们赶快去找吧!”清舞挣脱开南宫夙握着自己的手,不再理会两个人,一个人兀自走在了最前头。
此时此刻的她只能佯装淡定,而其实,她根本没有勇气等待少杨给南宫夙的回复。她知道自己在少杨心底的分量是怎么都比不上白莲的,既然如此,与其在那里等他从口中说出令人伤心的话,不如自己有自知之明的走掉不是吗?
“清舞,你慢点!”少杨很快追了上来,走到她前面,用自己宽阔的后背替她挡住了风雪。
清舞抬起头,看着那她这几个月以来再熟悉不过的背影,心里的酸涩一瞬间便被温暖所取代了,是啊,她一开始的初衷不就是陪着他走完这段旅程吗,既然如此,心底就不该有其他的奢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