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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这边说话,那些下面坐着的什么属下还是下手之类,也是断然不敢多说一句半句的,不过各自都在心里盘算开来——想来这二人连孩子都还有了,估计也就这么样了,于是那忘尘崖上的老人儿就看着点墨阁的分外亲切,点墨阁的老人儿也看着忘尘崖的格外亲热,不多时就称兄道弟了起来。
不过这些人是不知道这二人的秘密的。那关于皇室的秘事,他们两个也没什么心思往外说,唯二知道的人,那老和尚到现在也没见到叶少白的脸,而翠染是早就认出来的,更是死心塌地跟着叶少白。
却说这个翠染,却是宫中太后娘家的家生子儿,后来进了宫就安排在了那太妃养的穆承恩身边,所以她才能害过穆承恩也不被折磨,还能留在宫里当宫女,安安稳稳过了十几年,到后来才被穆承隆派出来给石震当丫头——说来说去,翠染原本就是穆泽的人,而现在便是叶少白的丫头了,当然,凭她现在的年纪,也跟个管事儿的嬷嬷差不了几岁。也正是因为这年纪大了,翠染侍奉人的本事可就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手脚勤快,眼力见儿十足,说话办事干脆又灵巧,十分讨人喜欢。
现下,这翠染就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这托盘上摆着的是四样蜜饯点心,还有一小碗儿的山楂冻。
“将军,这些都是开胃的,”翠染端着托盘,却不直接给叶少白,反而放到石震手里,又塞了两根银针给他,“主子胃口不好,你且让他吃些。”说完,她则转身到一边,手里从腰后面摸出个小棉锤子来,轻飘飘跪下,拿着那锤子慢慢给叶少白捶起了腿。
不然怎么说这人都爱当皇帝呢。这般服侍,谁不想受着?
不过能得大将军这般的照顾服侍,即便是皇帝也要靠边站的。
这在场的都是江湖人,虽然不是什么正派人士,可也都是见过世面的,现如今一看这阵仗,个个咋舌。
倒也不是说这阵仗怎么的排场,而是人家那翠染姑娘做事可确实得人心,就不说是步步算计吧,也把那尺寸拿捏到位了,该怎么去做,不出格也不萎缩,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既不会让人觉得她喧宾夺主了,也不给人觉得她什么都不做的错觉,可不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么!
当然,他们不知道翠染是宫里出来的,若是知道了,就凭这些人瞎编乱造的脑袋,也能猜得出来叶少白的身份不一般了。
很快,石震就安排了人下去,专门要把那几个名门正派的大人物收拾一番,他也设了些圈套,给这群人去钻——不管怎么说,这些人他也是不会再留的,等放了出去也必然得是个废人才行。
“墨五,这个,千万别忘了。”石震用手比划了下手腕子。
“知道。”墨五点了点头,转身取了十对小钩子——这钩子长得经典打造得薄如蝉翼不说,就看那钩子上的刃,也比普通的刀剑要精致些。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章……昨天睡了一天耽搁了……QAQ……好困,感觉不会再睡!
☆、五十二、
五十二、承恩初惩隆
这钩子可不是用来挂什么东西的,而是专门用来挑人的手脚筋的。那钩子只往手腕子上脚脖子上那么一挂,轻轻一拽,就把人的手脚筋给切断了——甚至连近身都不用,只远远地瞄准了胳膊腿,用内力把那钩子扔过去,无论是手腕还是脚腕,中了那钩子,人便是彻底废了。
点墨阁的人把那钩子一对对发下去,便是准备对付那些逃出去的正派人士了。
这些人现在这般如此如此这般,就是打算彻底的跟那些逃跑的大侠们掰了脸面,自然也就做好了打算,要好好收拾收拾那些正义之士。他们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从出生开始就是当做死士一般教导的,是杀人是被杀,从来没眨过眼,更何况是挑人的手脚筋呢。
且不说这挑人手脚筋到底有多恶毒,就单说这么做,便是为了要把人彻底的废了,以后就是个废人,自然也压不住下面的那些人了,而忘尘崖,至少也得十年八载的能安生了。
这些人只听石震的命令。而石震既然从叶少白那里得了示意,也就给他们下了指示,须得把那些人个个的全都废了才算数。所以点墨阁的四十九个人,这一瞬间就消失了踪影。
而叶少白听了石震这般说,心里却觉得不太高兴了,他只觉得若是剁了一个人的手指头还是割了耳朵去换赎金,最多废了那人内功就算了,现在不但要废内功,还要挑断手脚筋……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那已经不是废人这么简单了——还不如直接杀了。
“怎么不高兴了?”相处了这么久,石震算是对叶少白的情绪敏感得多了,不若之前,他总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高兴什么时候不爽,更是总仗着自己了解小时候的他,没事儿便凑过去自己讨打。
“也没什么。”叶少白摇了摇头,“待有人来赎了他们……就让老毒物下点儿药,过个十天半个月的就让他们死了吧。”废了还不如死了。
石震被他这话噎了一下,险些没被呛死,咳嗽了两声,道:“好死不如赖活着,他们那儿就那么精贵了,再说,那手脚也不是接不上,只不过不能使力罢了。^^”这招数可也不是他想起来的,之前军营里抓了探子或者是俘虏了对方大将,也这般施刑,怕的就是以后再起乱子。
听他这般说,叶少白疑惑地眨了眨眼,脑子也似不好用了一般,想了半天,才算明白那句“好死不如赖活着”。
“我师父当年……是自杀的。”他撇了下嘴叫,道,“就是身上一直不好,到最后也不知怎么的,就卧床不起了……他就要跟着他身边的老混蛋把他杀了,老混蛋不同意。”略想了想,他又道,“所以他就问我要了我腰上的金带钩,吞下了肚。”
吞了金耳坠也是必死的,何况比金耳坠大了那么多的金带钩。
石震只觉得头皮发麻。谁人能吞下那么大的玩意?若不是一心求死,哪还有第二种解释?
“那时我刚满十二岁。”叶少白说。后来那个老混蛋把他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却又不得不养了他两三年,这才也死在了他师父的坟上。
“你师父定然是十分疼你的。”石震听了,却有些明白——若他那师父是当年宫变里出来的人,便是知道他的身份了。知道这个秘密,就必须守着这个秘密,而叶少白虽然被养得乖戾却还是很单纯的,倘若因为他这个师父而被人利用,那他这个师父还不如早些死了。至于那个所谓“老混蛋”,石震却是无法猜出是谁的,毕竟叶少白也说过,老混蛋是他跟师父在山上住到六七岁的时候自己跑来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两人是都死了的,石震再想要追究,也没得半点意思了。他现在,只是想想怎么让自己诈死,又怎么能安全无虞地让全家都从朝廷里摘出去,最要紧的是,他须得跟他的叶少白好好过日子,而免了那些名门正派闲来无事的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