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有知听到这话,整个人直接愣在原地,向来处变不惊的他,此时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得说不出话来!
指着二人,嘴巴一张一合。
“你……你……!”
原本以为温陈背着王爷对南齐做的事就已经很过分了,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连整个大盛都在通缉的“乱臣贼子”也都收入麾下!
不管温陈是不是镇南王的儿子,收留逆贼的事情一旦流传出去,可都是要掉脑袋的!
怪不得之前导游小哥说,温陈手眼通天,敢在益州做酿制洋酒的生意,搞了半天,那帮叛军都是他的自己人!
这该怎么跟王爷交代?怎么跟天京城那位皇帝陛下交代?!
“陆先生好像不太喜欢在下。”
宁牙淡淡笑了一声,从他的身上,陆有知隐约看到了温陈的影子,凡事处变不惊,温和中却还带着一丝威严。
“唉……”
陆有知长叹一声,“此事裴志知道吗?”
“开始的时候不知道。”温陈摸了摸下巴,继续说道,“但后来,本王派黄枭去镇守鹿城时,比较隐晦的表明过他们的身份,征求过裴大人的意见,裴大人当时并没有反对。”
那时之所以没把事情挑明,是因为温陈担心哪一天,这件事情瞒不住了,不想把裴志也拖下水,二人心照不宣,也没在黄枭的身份上过于纠结。
“黄枭?!”
陆有知惊呼一声,“是那个当年带着五千人硬抗两万银甲三个月,最后还被他逃了的冠军将军黄枭?!”
“殿下怎么能与这种人来往?还将镇守鹿城的众人交给一个乱臣贼子?!”
“陆先生此言差矣……”
宁牙缓缓开口,“在下与老黄在投靠海王殿下后,便一直安分守己,还将流落在外的宁军收拢回河口城,让他们安居乐业,不再到处流窜犯事,何来乱臣贼子一说?”
“荒唐!如今益州动乱未平,你敢说此事与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陆有知沉声道。
宁牙笑笑摇头,“海王殿下说过,人各有志,他们虽然不愿归顺,但也答应不会与殿下为敌,在下与老黄更没有必要强人所难,至于他们为什么会一直与银甲军作对,温先生应该回去问问王爷本人才是。”
“况且……”宁牙目光闪烁,轻声道,“父王当初即便与中原大盛的关系并不和睦,却也没有挥师北上,改朝换代的心思,乱臣贼子这四个字,属实是担不起!”
自打温郁离向益州开战的那一天起,这位镇南王的野心便已昭然若揭,对清楚局势的高层来说,也并不是什么秘密。
宁牙这番话,怼得陆有知哑口无言。
现实也是如此,号称拨乱反正的镇南王,一直在密谋积蓄实力,与九州正统皇室争夺天下,而背上混乱九州罪名的宁军残部,却在河口城安分守己,宁佩志的亲儿子竟然还在学堂里当起了教书先生,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陆有知脸色微沉,死死盯着宁牙,“尔等果真放弃了向王爷复仇?”
“自然不可能!”
宁牙脸上笑容一手,与温陈对视一眼,“若有机会见到镇南王本人,该做的尝试还是要做的,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但如今,报仇对于在下来说,已不是最重要的事情,在海王殿下这里,在下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眼界已不局限于仇恨之中,这种感受,恐怕陆先生不会明白。”
陆有知神色怪异,他不明白温陈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和他父王有着杀父之仇的宁牙,对他有如此高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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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有知神色怪异,他不明白温陈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和他父王有着杀父之仇的宁牙,对他有如此高的评价!
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
王爷所谓的雄心壮志,本质上却是日益膨胀的野心?
他想不通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尚且有此等格局,天底下莫非还有比血肉亲情更难割舍的感情存在吗?
“陆先生,初次见面,在下送你一份礼物吧。”
宁牙忽然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