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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我就是想试试看,何况外面是不是宫外我都不知道呢。”我胡乱地答了一句。
“既然不知道,那你还想着要逃?”她的语调即刻就提了上去。
“不错!我是想着要逃,因为我不想做什么“陪侍”。”我见她已经生气了,那我也不怕再让她更加生气。
“做我的陪侍,你有什么不满?”她瞪着我,厉声问。
“天下人皆知,皇宫里后宫佳丽无数,能够得到圣上宠爱一辈子的少之又少,自古皇家人最无情,我不要成为无谓的牺牲品。”我和她对视,无论她的视线有多锋芒。
“那你想要如何,你才满意?”她的神色突然缓和了不少,嘴角还稍稍向上扬了扬。
“我想要平等的爱,和最真的心。”我直视她,不卑不亢,不屈不挠。
“谁的?”她突然又笑了,又是伸手来摸我的脸。
“我爱的人的。”
“你爱的人是谁?”她咯咯地笑问。
“暂时还没。”
“哈哈~”她掩着嘴巴,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然后回到桌边坐下,抿了一口茶水,招呼我过去坐。而我也很听话地坐到她对面,而她却是一个劲地看着我,笑意盈盈的,“傻蛋,你不喜欢这里?也不喜欢我?是不是?”
“没有。”我鼓起嘴巴。
“那你为何那么想着逃离这里呢?”她接着问。
“……”我很无辜,无言以对。
“唉……”她再抿了一口茶水,轻叹一声,“如果你没有收下我给你的那把小刀儿,你何时想要离开这里,我都不会拦你,然而,你收下了,而且你还挺喜爱她,因为有人告诉我,你为了夺回那把小刀,连命都愿意搭上,所以,这把刀才会依然还留在你的手里。你可知道,我日月族的女子,在婚配之前,都可以自由选择她所爱之人,无论这人身份如何,地位如何,出生如何,民族如何,只要是她所喜欢的,她便可以将她心头最爱之物给予那人,如果那人非常珍惜此物,那么此物便是二人缘分的相连之物,也算是定情信物。这把刀,名为“圆月”,是爹爹在我五岁生辰之时赐予我的生日礼物,而我也贴身携带了十五年,直到我遇见了你。尽管你看上去傻乎乎的,可是却很善良,而且还很讨人欢心,在山林中的那几日,我们本是敌对双方,而你却似乎当我是你的亲近之人,你可以无所顾忌地抱着我入睡,那时候,我便觉得如果把你留在我身边,是不是以后的日子就会更有趣些呢。我生来就不喜欢人亲近我,就连小时候和心儿同眠时,我们也是分开床被,如今,我们俩却是同床好几日,而你在山林中为我上过伤药,在小花园中无意看过我沐浴,那么我们也算是有过“肌肤之亲”。我本以为你尽管有些笨头笨脑,但也不应是不负责任之人,你收了我的贴身之物,和我有过“肌肤之亲”,如今你却想要丢下我,弃我于不顾,你真的可以狠下如此之心吗?或许,我的身份对于你有些压力,我惩罚了你,你对我有所过结,但是,这也是形势所迫,你该是能理解我的。然而,你却是如此待我,不愿成为我的第一个陪侍,还要处心积虑,一心想着要逃离皇宫,离开我,远离我,难道我就已经如此让你失望,如此让你想着就算把命搭上,也要逃离我身边吗?”她一边说,一边却是脸色黯然地望向窗台,而我还是第一次听她跟我说了这么多话,而且自始至终她的语气都那么随和,不急不慢,话语里透着真诚,却又似乎添了一些伤感。或许,皇家人也是很孤独的,身居高位,表面风光,却也是高处不甚寒。
作者有话要说:女皇大人还是很腹黑的,某人就这样被拐了呗~~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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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二十九回。。。
我见她黯然地低下头去,望着手中的茶水出神,此时她眉眼低垂,柔和的灯光印在她的脸上,尽显出一种说不出的柔弱之美。这一刻,我有一种想抱她入怀的冲动,只是碍于身份,碍于我无法知晓她是何许心思,她这些话中又有几分诚意,含有多少真心,又或许她只不过是一时感叹,触景生情,更何况她那么善于抓住别人的心理,她之所以和我说这些话,无非是让我更觉得惭愧,然后不要再去违背她的意愿。只是,为何当我对上她那双带些忧郁之神的双眼时,我的心湖还是泛起了阵阵涟漪,我打心里不想让她因为我而不开心,无论我有没有自作多情。“其实,我一点都没有讨厌你,你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没错,你有你的立场,你有你的难处,我都能理解的,只是我跟你,并非是同族之人,如果你不介意我出身低下,我愿意跟你结为姐妹,做知心之友。”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此刻的心情,脑子里有些乱,对她,我想有怜惜之意,只是皇家之人,能有几个值得托付真心,何况如今我与她还隔着民族之异。
“说来绕去,你还是想着要离开我,是不是!”突然间,她说变便变,猛地抬起头来,挥手将桌上的瓷杯扫到地上,只听到清脆的一声响回应在屋中,而她的手因为用力而不经意间碰在桌拐上,我看到她的脸色稍变了一下,应该是吃痛了。我有些不忍,何况我今日已经够让她生气了,本想说出这几句肺腑之言,让她了解我内心所想,可没想却是火上加油,把她都给气得摔杯子了。“圣上,你别气了,小心气坏了身子,小的知错了,你就当没听到我说的那些话,是我逾越了规矩,以后我再也不这样了。”我小声说,心想:我的妈呀,这皇家人真是不能招惹,一句话不对,就是勃然大怒,比之以前和公主说话时,我觉得这压力还要更大。
她不理我,别过头去,我特意注意她那只刚刚碰到的手,手面是有些红了,只是她却握紧了拳头,还有些瑟瑟发抖。天哪!她该不是恼我至极限了吧,完蛋了!我心下一阵紧张,继续道:“圣上,你消消气,我都听你的。”没办法,还是先将就她的意愿吧,就当是缓兵之计了。
她忽然就转过头来,目光炯炯地瞪着我,嘴唇紧抿着,一副冷然的模样。“去将纸笔拿过来!”她命令地喊道。
“哦。”我急忙奔到书桌旁,取了纸笔,而且还乖巧地磨好砚墨,将毛笔沾好墨水递到她的手上。而她在接过纸笔后,深沉地望了我一眼,之后就大笔一挥,刷刷几列娟秀的字体便跃于纸上,直到她重重地收起最后一笔,便将毛笔搁下,把那张纸递与我面前,道:“你看看,然后按个手印给我。”
“哦。”我接过来,那些字体瞬间耀然于我眼中,只见纸上写着:“月老见证,信物为评,莺歌虽不为日月族人,却对燕舞,是诚心所向,真心所至,愿毕生守在燕舞身旁,不离不弃,今日落笔,留下此言,若有违背,随之燕舞而发落!”
我真有一种想当场晕倒的感觉,这有什么意义呢,如果她想,强留我在此又有何难,何必弄得如此煽情,强人所难呢。我真的很想跟她说,这是多此一举了,可是如今的气氛,我是不能随口胡言的,否则她定是又觉得我冲撞了她,该是又要发脾气了。于是,我只好尽力让自己平复心情,语调轻缓地说:“你现在就可以发落我的,我听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