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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吓得睡意全无,第一反应就是猛地推开了对方。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身上同样一丝不挂。
被惊醒的贺时琛微微睁开了眼睛,他已经许久不曾睡得这样沉了,如果不是黎远的醒来,恐怕依然沉醉在梦境中。他从不知道怀抱着一个人的感觉会这样好,那修长柔韧的身体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做一般,完美契合在他的怀中,让他舍不得放开。
“贺时琛!”看清了那人的摸样后,黎远脸色煞白,白色的床单、全裸的两个男人,还有贺时琛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他无法想象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等!昨晚……
黎远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就像被人用搅拌器疯狂地翻搅过一样,记忆变成了无数的碎片,任凭他如何努力也拼凑不到一起。而且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剧烈的头疼,针刺的感觉像有无数的电钻在转动,让他疼得快要发狂。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啊——”黎远痛苦地抱住了头,上身猛地倾倒在床上,把头深深埋进了被褥里。
“黎远!”贺时琛明白这是因为迷药的副作用还未消退,黎远这一天都必须忍受剧烈的头疼和四肢无力的酸软感。他担忧地将黎远拉起靠在床架上,把枕头放在他背后好让他觉得不那么难受。
“我没有对你做什么,答应过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
此刻他没有半点想要逗弄黎远的意思,他只想让他安心,平静地度过这难熬的一天。
他的话让黎远终于捡回了一些记忆——不是贺时琛,那不是贺时琛……那个狰狞可憎的男人是……
黎远突然睁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天花板,脑中一片空白。
他的记忆只能截取到贺时琛进来前的场景,而且还是零碎不堪的片段,但只是那么一点微笑的记忆就已经足够他拼凑起事情的来龙去脉。
黎雪……周建龙……
贺时琛起身穿上了衣服,他的双眼始终没有离开发怔的黎远,他脸上难以置信的表情让贺时琛猜到了心中所想。
扣好衣袖的扣子,贺时琛坐到了床边,侧着身对他说:“我已经让人送药过来了,你好好休息,至于那些人……”贺时琛顿了顿,把头转向另一边,不想让黎远看到他满脸煞气的样子,压低了嗓音说,“不必烦恼。”
沉浸在被亲人背叛的痛苦中的黎远没有余暇去分辨贺时琛话中的深意。他至今为止二十三年的人生中,经历过两次成长,一次是五年前,而另一次就是昨晚。父亲的离世让他懂得了人情冷暖,却没有带走他心中的光明。真正教会了他人心险恶的居然是自己的亲姐姐黎雪。两次的背叛让他突然懂得了许多,如果就连至亲都无法信任,那么还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
他用眼角的余光看了贺时琛一眼,打死他也想不到竟然是这个男人救了自己,而且就算一起赤条条躺在炕上也没有做出无礼的举动。比起别人的虚情假意,至少贺时琛是真实的,他会把想法直截了当地说出来,至于能否接受,就是他人的事了。从这一点来讲,他的确当得起君子二字。
也许这个男人……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
当然,如果他的性取向能够正常一些的话就更好了。
贺时琛继续表现着他让人大跌眼镜的温柔一面,他倒好了热水把药递到了黎远面前,黎远的手肘撑在炕上抬起上身,想要接过杯子时却突然看上了自己胸口的吻痕。
“我艹!这是什么!”顾不得身体不适,他猛地坐起身来,豪放地掀开被子,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满身的嫣红青紫。
不光是胸口,他的腰侧、小腹、甚至令人难以启齿的大月退内侧都布满了淫靡的痕迹,它们大小形状颜色不一,深一些的已经转成了深色,尤其是他大月腿内侧的那个,那里的肉相较于其他地方更加柔软白皙,所以青紫色的吻痕显得尤为明显。
“嘶……”他用手指压了压,立马就疼得抽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