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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环看到宝玉拉着彩霞的手,还嚷着要吃她嘴上的胭脂,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再加上素日里受的邪火,怒有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推到了烛台,滚热的烛油浇上了宝玉的脸颊,疼的宝玉哇哇大哭起来。
王夫人等唬的不得了,点灯的点灯,拿药的拿药,王夫人气的指着贾环咒骂不已,王熙凤一边附和着,一边三言两语将话题扯到了赵姨娘身上,气的王夫人将赵姨娘叫了过来,劈头盖脸一顿骂,又罚了她三个月的月钱,不许她出屋。方才罢了。
贾菀在王子腾家玩的如鱼得水,不亦乐乎。王子腾排行老二,上头还有个兄长王子胜,可惜早死,只留下一儿一女,自幼依附王子腾过日子。这女儿就是王熙凤,这儿子就是王仁。偏王子腾只生了两个女儿,王家两房只有王仁一个男丁,自幼宠爱非常!
王仁自小,王子腾就遍请名师教导他读书,偏他于读书一道上毫无天赋,这么多年,也猜念到论语而已,还是一知半解的那种。自打贾菀来了,王子腾对王仁愈发不满了,经常责骂他,连个小孩子都不如。
那王仁也是个混帐玩意,王熙凤虽然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子,可王熙凤自幼争强好胜,处处抢他风头,王仁对这个亲妹子也只是尔尔,仔细说起来,还不如和王熙鸾、王熙雀关系要好。因此,对贾菀这个嫡亲的外甥女,王仁也是十分的看不顺眼。王子腾每每责罚他时,趁着王子腾看不到的时候,他总是对贾菀怒目相视。
一次两次倒也罢了,次数多了,贾菀也怒了!尼玛,老娘还没跟你算账呢,你倒瞪起老娘来了!原著中就是你和贾环等人将自己卖入王府为妾,我本想着那是未知之事,再加上你是我亲舅舅,不好现在就和你清算,你倒敢瞪起我来了。
贾菀眼珠子转了转,忽然想到一个主意。这一日,王子腾考完王仁和贾菀的功课之后,再一次将王仁骂了一顿,罚他闭门读书,不许他出去。王仁瞪了贾菀一眼,气呼呼的转身走了。
王仁走后,贾菀叹了口气,“叔外祖,舅舅这样下去可不行啊!您能保的了他一时,保不了他一世啊!王家如今都指着您呢,万一有那么一天,您认为我舅舅这样的,能撑起王家吗?”
王子腾诧异的看了贾菀一眼,夫人在信中说起凤丫头生的巧儿是个极聪明伶俐的,贾家的老太太喜欢的不得了,还亲自接到自己身边养着。当时王子腾还诧异,巧儿小时候他也见过,不过平常而已。如今老太太这么疼爱,莫非还有其他原因不成?这次见面,王子腾见她的确聪颖,小小年纪,已经在看大学中庸了,王家的孩子读书都不成,因此王子腾格外喜欢会读书的晚辈,比如当初的贾珠,比如现在的贾菀。
王子腾一直以为贾菀的聪慧只在诗书一道上,可今天贾菀的话让他觉得很是意外。
“可你也看到了,你那舅舅实在是个不争气的,从小,我遍请名师教导他读书成才,可到如今,一事无成!你说,还能有什么法子?”
“叔外祖忙于公事,想必舅舅打小是叔外祖母教养的吧?叔外祖母毕竟是妇人,心慈手软,而男子不比女儿家,男子将来是要撑起门楣之人,怎可养于后宅妇人之手?你看看我舅舅,再看我宝叔,就该知道了,在后宅娇生惯养的男子最后怎么撑起一个家族的希望来?”贾菀认真的说道。
王子腾笑了,“你倒真敢说。那巧儿的意思呢?我该怎么做?”
贾菀想了想,“我一直认为,军营是一个最能锻炼人的地方,您找一个最苦最累、条件最艰苦的军营,将我舅舅扔进去,不许优待他,普通兵士怎么过,他也怎么过。只暗地里找人看着,别真正伤了他就行了。我相信,一年半载下来,保准我舅舅能成人!其实在我看来,舅舅和宝叔,还有薛家表叔,很该一起扔进去呢!”
王子腾哈哈笑了,“这话你怎么不跟你家老祖宗和你薛姑太太说呢!”
贾菀翻了个白眼,“贾家肯狠得下心的人做不了主,做的了主的又狠不下心,说来无用。薛家也是一样,还不如不说,少生几场闲气!”
王子腾有些得意,“这么说,在巧儿心里,叔外祖是那种既能做的了主,又能狠得下心的人了?”
贾菀点点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我想叔外祖知道这里面的利害的!”
王子腾欣慰的捋了捋胡须,“还是巧儿想的深远,往常我也曾在你叔外祖母跟前提过一两次,每每话还未说完,她们就哭的跟什么似的,时间久了,我也就不提了,总想着,凭一己之力为他安排好一切!我还没个孩子看的长远啊!罢了,明儿我让你你叔外祖母去西山法华寺上香,顺便住上些日子,然后趁这个机会,将仁儿丢到西北军营去!也省的和女人们啰喧!”
贾菀暗笑,看来,这个叔外祖也怕女人的眼泪啊!也是,女人一旦闹起来,那可是什么都不管不顾的。
祖孙俩正在书房说笑,忽然外头传来一阵喧闹声,翡翠的声音响起,“姑娘,不好了!贾家传来消息,说琏二奶奶和宝二爷不知道怎么回事,疯了,琏二奶奶拿着刀,到处嚷着要杀人呢!”
王子腾和贾菀大惊失色,贾菀忙从椅子上跳下来,赶紧向外跑去,王子腾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贾菀赶回去的时候,王熙凤和贾宝玉分别躺在屋子里,中间隔着一道屏风。贾母和王夫人等哭的声嘶力竭,贾琏和平儿也是如此,平儿一看到贾菀,哭着向她膝行几步,“姐儿,你可回来了,你快看看二奶奶吧?”说着,泣不成声!
贾菀看过去,王熙凤面如白纸,气息微弱,贾菀再去看了看贾宝玉,王夫人忽的想起什么一样,扑了过来,抓着贾菀的手,“不是说你是贾家的祥瑞吗?你快救救宝玉吧!”
众人皆是一愣,贾家的祥瑞,这话从何说起?
☆、第19章
贾母闻言咳嗽了一声,王夫人知道自己说漏嘴了,可事到如今,她哪里顾得了许多,只抓着贾菀的手不肯松开,一个劲的说着让贾菀救救宝玉。
贾菀叹了口气,“二太太,您别伤心!宝叔和我妈妈会没事的。”
贾政对于这个侄孙女的聪颖早有耳闻,但心里一直不以为然,倒是贾赦听到这话,高兴的道:“巧儿,你有法子吗?你若果真有法子可以救你宝叔和你妈妈,老爷我库房里的宝贝你随便挑!”
贾菀回头看了一眼贾宝玉,“放着现成的宝贝不用,管那些宝贝做什么?”
贾母顺着贾菀的眼睛看过去,“巧儿说的是宝玉的玉吗?”
贾菀点点头,“宝叔的玉大有来历,只是在凡世游历已久,被声色货利所迷,所以不大灵验了。只是我也没什么法子,这样的宝物,须得有来历的大师才能解开。”
贾菀话音未落,空中隐隐有木鱼声传来,念了一句:“南无解冤解结菩萨!有那人口不利、家宅不安、中邪祟逢凶险的找我们来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