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庶心中一哆嗦,面上仍旧不显山不漏水,镇定自若的说:“我背后根本没什么人,百里晴迁,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现在柳长歌就在天牢,说不定她已经招供了。”
百里晴迁眉峰一动,忽然不顾所有人吃惊的目光,身姿一闪,不见踪影。
藏庶幽幽的笑着,一排整齐的牙齿却在昏暗的光线下隐隐透着森白。
莫从寒死死皱着眉,厉眼横了过去,“如果公主出了半点意外,我绝不放过你。”
大内天牢,阴暗潮湿,这里一年四季都处在暗无天日之中。
每个房间都很宽敞,地面铺着干枯的草席。每间牢房内都有一张狭窄的天窗,那是唯一能够看到光线的地方。
天色渐亮,看守牢房的衙役们聚在一起吃着早饭,偶尔轻声谈论。
细听之下竟是与那最深一道严谨牢房里关押之人有关,在谈论到那人之时,几个衙役的表情都有些无奈。
“你说好好的公主不做,非要毒害陛下。按照律例,应该是处于极刑吧?为何还会关押天牢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长公主的地位在皇朝之中已经高过了太子。在没毒害陛下之前,她是陛下唯一专宠的女儿。所以,她与别的刑犯不一样。”
“难道还有缓和的余地吗?”
“难说。”
几个衙役聚在一处谈论着。只感觉今日的阳光真的很好,温暖的照在他们的身上,就如同被柔软的手抚摸一样。
突然,一个衙役诧异的问:“你们有没有感觉有一股风吹过?”
“你恍惚了吧,这里是天牢,哪有风啊。”另一名衙役拍了拍他的肩,嘲笑着说:“天牢待久了,精神错乱了。”
“对了,那些侍卫一直在公主的牢房中,已经一个晚上了。你们说,她会不会有事啊?”先前那衙役问道,明显对此很是担忧。
另一名衙役拍了他头一下,轻斥道:“谋害陛下已经是死罪,受点苦也是理所应当。侍卫们在里面,肯定是在逼供了。那些侍卫我们可得罪不起,还是做好分内之事,少管闲事吧。”
最深的一个隐秘牢房之中十分阴暗,烛火燃亮在四周,却仍旧驱除不了这种可怖的阴暗气息。
几名侍卫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表情中看出了疲惫。
他们已经陪着这位倔强的公主耗了一个晚上了,她却抵死不招认。
“用了几种刑法?”一声浑厚的男声静静的问。
一名侍卫恭敬回禀道:“已经十二种了。”
“十二种,本官看她的身体状况,应该快要坚持不住了。大家歇一会吧,一晚上没睡,都有些疲惫了。”阴暗的角落中,一个脸色沉稳的男子再次开口。
他身披官服,是吏部尚书。
若放在平时,审讯刑犯根本不用他亲自出马。可由于此刑犯的身份极为特殊,乃是当朝长公主,他只能亲自来审讯。
藏庶已经和他打过招呼了,只要能够让柳长歌招供,用什么刑法都可以。有了大内总管的一句话,李沐城便心中有底了。
所以,从昨晚一直到现在,他们一直在对柳长歌用刑。可让他吃惊的是,柳长歌的身体虽然纤瘦无力,但意志力却是惊人的顽强。居然在严刑拷打之中,仍旧坚持着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