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侍卫提刀奔到眼前,百里晴迁一手抓住他的胳膊,利落的将他一脚踹飞。
弯腰闪过刀锋,腿部一个极快的回旋,砰的一声,几个侍卫全都被她撂倒。
几乎每个动作都充满了从容与优雅的结合美感,她根本不认为来到天牢视为擅闯,而是理所应当理直气壮。
因为天牢在她的眼里,根本什么都不是。
砰砰砰!所有侍卫被女子轻而易举的击败。
有些甚至四仰八叉的哭嚎着,那断骨与裂筋的疼痛感根本是超出了他们的承受能力范围。
这一瞬间,他们痛苦大过于死亡,他们甚至以为他们比那娇滴滴的公主都不如。
公主受了多种刑法都没有像他们这样鬼哭狼嚎一片,而是默默的承受,此番之下,他们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柳长歌双眼湿润了,没想到最后一刻,竟是百里晴迁救了她。
就算那些刑法让她痛苦万分,她依旧强忍着不流泪。可是现在,她看到百里晴迁的一刹那,她突然好委屈,只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百里晴迁洞悉了柳长歌的情绪,只能在心中叹息,她还是来晚了。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去看柳长歌的身体。因为她知道,那具身体已经不能再称之为贵体,而是充满着触目惊心的伤口。
柳长歌的承受能力已经到了极限,作为公主,她不但保住了皇室的尊严,更将自身的尊严保住了。
李沐城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直到那些侍卫们全都一瞬间败在那女子手上的一刻。他突然笑了,“看来公主不只是弑君,还要增添一个畏罪逃狱的罪名。”
百里晴迁抚了抚衫子上的尘土,这里太过阴沉了,没有阳光的洗刷,这里的空气都充满了阴森潮湿的味道。
她极不喜欢这种阴沉的地方,她也明白柳长歌肯定也不喜欢,所以她来带长歌离开。轻轻一挥手,那些绑在柳长歌四肢上的绳索悄声断裂。
柳长歌的身体无力的瘫软下来,却被一双温暖的手臂抱个满怀。
这个怀抱让她安心,她此刻的脑海一片空白,身体虽然疼痛难忍,可是她依然留恋这个怀抱。淡淡的酒香气息扑入鼻端,就像置身于美酒之中,虽未饮,却醉了。
百里晴迁用一种轻柔的不能再轻柔的力量将她抱紧,看着怀中这张清丽却染了苍白的面孔,心忽然疼痛了一下。
尽管这疼痛感来去极快,可它依然是存在过,她无法忽略那一刻的感受,根本也不想忽略。看了一眼站定不远处的李沐城,百里晴迁手中一晃,一面金灿灿的令牌出现在掌中。
那金光闪烁的趋势就像太阳的光晕一般,将牢房的阴暗气息照亮。金牌上的烫金字迹是那样的恢宏正肃,充满威慑与庄严。金牌之上就只有一个字,皇。
侍卫们直愣愣的瞪着眼睛,险些没把灵魂都吓出来。李沐城更是吃惊的盯着那面光泽闪耀的金牌,喃喃道:“不可能!”
“没有不可能的事情,这面皇家正统金牌拥有生杀大权,只有皇帝与皇后有资格佩戴。见金牌有如见陛下,李沐城,你觉得如何?”百里晴迁冷冷的盯着他。
李沐城从吃惊中回了神,不管这枚金牌到底是皇上的还是皇后的,也不管这女子到底从哪里弄来的这枚金牌。
但是这枚金牌现在在她手中,见金牌如见圣上,他顾不得许多,连忙撩起袍子跪在地上。那些傻眼的侍卫们立刻从愚钝中清醒,全都忍着疼痛的跪在百里晴迁的面前。
“圣恭安。”
百里晴迁收起金牌,将柳长歌打横抱起,离开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