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沛的小脸儿绷了起来,“父亲这话说的可不对!怎的平白指责大姐?”
“我说错了不成?!”
“就是说错了!”叶沛飞快的转动着脑筋,想着应对之词。
叶浔已吃完一块红烧肉,笑着瞥了叶鹏程一眼,“我是没给你们做过饭菜,可我得空就给祖父祖母做饭调理身体——替你们尽孝倒不对了?难不成你要我像二妹一样,不管祖父祖母,只一心伺候着你们?只记挂着自己,全忘了生身父母——你这样可不行啊,这是大不孝。”像是教训不懂事的下人一样轻描淡写的语气。
叶鹏程斥道:“这话也是你能说的?!我是你父亲,何时轮到你对我品头论足了?!”
“也不知谁先平白无故的给大姐扣上了不孝的大帽子。”叶沛在一旁愤愤不平的嘀咕,心里想着,大不了就被禁足,禁足也比每日听这种话来得自在。
叶浔还是和颜悦色的,对叶鹏程笑道:“你也别生气,更别怨谁,这叫上行下效。”
“好了好了。”彭氏扯一扯叶鹏程的衣袖,“吃饭呢,别闹得不欢而散才是,阿浣费了半晌工夫,可不是要看你们一面吃饭一面争执。”
叶鹏程瞥一眼已是脸色涨得通红的叶浣,很是不忍,歉然地安抚道:“别听那些乱七八糟的话,知道你最孝顺。快吃饭。”
叶浣这才抿出了个笑容,乖顺的点头称是。
众人不再说话,默默用饭。叶浔和叶沛齐心协力地消灭了小半盘红烧肉、一盘椒油银耳。叶鹏程气得一愣一愣的,合着两个不孝的东西把一番争执当成开胃的前菜了。
用过饭,彭氏还有话说:“前段日子我让书文清点了各房的下人,这才知道你们姐妹三个房里的人手都不够用。阿浔房里缺一名大丫鬟,一名二等丫鬟,几名小丫鬟;阿浣房里的二等丫鬟、小丫鬟都缺两个;沛儿房里也是各等丫鬟都缺一两个。这是我的疏忽,已寻了一批伶俐的丫鬟进府,明日就将人送到各房。”
彭氏给各房分配丫鬟的事每年都有一两次,叶浔身边的竹苓、半夏都是这样到了房里,一直忠心耿耿的。聪明的丫鬟从来如此,不会做那种一女二嫁的事,自然,需要得到新主的认可,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叶浔回忆着,这桩事比前世提前了一段日子,送到她房里的那些丫鬟她都记得,并没有始终一根筋儿的听凭彭氏摆布的人。
叶沛见叶浔全无反应,也就没说什么。
彭氏知道她们这是默认了,也就笑着端了茶。
第二日,书文带着几名丫鬟到了叶浔住的锦云轩,将几个人一一引荐给叶浔。
其中一名二等丫鬟出了岔子,不在叶浔预料之中。准确来说,是名为代晴的丫鬟提早出现在了她面前。
代晴这个人,叶浔印象深刻,深刻至极。
前世,祖父去世前,她已有四个月的身孕,每日还是早早赶到叶府侍疾,入夜方归。祖父走了,她担心祖母受不住,更担心彭氏把丧事办得一塌糊涂,又强撑着打理大事小情,暂时住在了叶府。
过了三七,她回到宋府,进内室迎头撞上的,竟是宋清远与代晴在床上行苟且之事。
那丑陋的一幕入目,于她虚弱的身体而言,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