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之南还是很暴躁,“人长得好看也麻烦,你以后可把长兴侯看紧了,他要是跟谁勾三搭四的,我就让我哥把他打个满脸花!”
叶浔大笑,“好,就听你的!”
柳之南这才好过了一点儿,转而细细端详着叶浔,又笑起来,“你们俩,谁都别说谁。我那个表姐夫说不定也每日里提心吊胆的呢,肯定怕谁不小心看到你,然后变成第二个宋清远。”她挥了挥手,“算了,往长远看吧,都不容易。说不定他和皇上一样的性情呢,说不定人越好看待人越是一往情深呢。”
叶浔笑不可支,歪倒在大迎枕上。
柳之南也随着她笑出声来,“你有时候真是没心没肺的。”
正说着话,小丫鬟来通禀,说是柳府的一位妈妈来给柳之南传话。
两个人立刻让人进来说话。
那位妈妈进门行礼后,扫了叶浔两眼,便开始细细端详柳之南。
柳之南也满眼疑惑地盯着那位妈妈看——说是柳家的人,她怎么不认识?
室内陷入沉默,气氛很怪异。
叶浔已看出端倪,问道:“你姓什么?”
“回小姐的话,奴婢姓赵。”赵妈妈躬身回道。
“赵妈妈,你是哪个府邸的人?”
赵妈妈又看了柳之南一眼,这才说道:“不瞒两位小姐,奴婢是淮安侯孟府中人,今日过来是奉侯爷之命,来看看柳小姐。”
叶浔和柳之南对视一眼,明白过来。
这个孟宗扬,倒真是闲不住。叶浔问道:“你家侯爷回京了?”
“侯爷明日回京,说若是柳小姐样貌无误,改日要登门道谢。”
柳之南答得爽快,“到时候让他去找我哥就行了,我没闲工夫见他。”
赵妈妈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随即告辞离开。
第二日,叶浔的一百二十四抬嫁妆送到了长兴侯府,引得百姓争相观看,不消多久,就成了街头巷尾热议的事。
叶浔顾不上那些,将两名在小厨房里的丫鬟送到了光霁堂。这两个丫鬟前世也是留下来打理景国公和叶夫人的膳食,都是跟了叶浔五六年的人,耳濡目染,又一直用心学,不比药膳师傅逊色。
两位老人家真正意识到,孙女就要嫁人了,都是强颜欢笑地点头说好。
随后,叶浔又与江宜室推心置腹地说了半晌的话,叮嘱她一定不可掉以轻心,到何时都要防着叶浣、叶世浩生事。
江宜室正色应承下来:“你就放心吧,我知道,一旦出个什么事,对我们兴许就是灭顶之灾。我已让程妈妈着力管教房里的下人了,下人伶俐些,我再处处留神,不会让人有可乘之机。”
叶浔又道:“我哥也是一样,你平日勤叮嘱着元淮,时不时地赏他点儿东西,让他随时随地跟着我哥,见势不好就告诉你。你有为难的事,一定要告诉我。”
“好,好,我记下了。”江宜室一面点头,一面落了泪,“你就要嫁人了,还记挂着家里的事……都是我没用,让你为我这些事劳心劳力的。不过你放心,我虽然笨手笨脚的,却会处处用心,迟早能帮你哥撑起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