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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赵青山要模样没模样,要本事没本事,能娶我二姐就算你祖上烧高香了,竟然还敢扯这犊子?真他妈是给脸不要脸。
“志涛,你不用问他了。”喝止住弟弟的动作,脸色煞白的段丽丽,似乎以平复了激动的情绪。
她昂着头,身体笔直的站在地中央,苍凉的眼神落在丈夫的身上,声音沙哑平淡,却又让人感到说不出的压抑:“赵青山,你最好搞清楚,我不是在求你离婚,我是在通知你,今儿个你给我写下离婚协议,同意把胜男给我,咱俩好合好散啥事没有,你要是不同意……”深吸了口气,她一字一句的冷笑道,“我就是今天砍不死你们这对狗男女,一个屋里住着,我早晚能砍死你!”
除了愤怒中的段志涛,屋里人都觉得后脑勺发凉,见儿子那满脸愧疚的窝囊样,一旁的赵母抹了把眼泪,无奈的出声劝道:“丽丽,妈知道这回对不起你,可这么多年你说妈对你咋样?自打你到这家里,你说啥妈都依着你,这八年多来咱娘俩就没红过脸,亲母女都没这么好的,你现在说走就走,真就这么忍心?”
段丽丽不听这话还好点,听到这话,她身体不住的发颤,看向赵母的眼神说不出的委屈心酸:“你说你把我当亲闺女?把我当亲闺女,你会让我养你儿子和别人的孩子?”这也是她最不能接受的地方,原来背叛她的不只是丈夫,还有亲如母女的婆婆?
别人的孩子?
段志涛不敢置信的看向赵青山,见对方红着眼低头不语,他缓缓的松开手,倒退了两步,就在大伙以为他要开口质问的时候,他一猫腰,抄起旁边的凳子腿,狠狠朝对方的脑袋猛砸去:“赵青山,你他妈的找死!”
他想过王旭东那样的会出轨,却怎么都没想到赵青山这样的会出轨?不但出轨,还弄出个孩子要回家养?这帮人把他二姐当啥了?死人吗?
赵青山在张翠香的尖叫声中,身子急忙一闪,纯硬木的方凳砸在他的肩膀上,把他砸了个趔趄。
段志涛心中的怒火,又岂是一凳子能摆平的?扬起凳子正想继续砸,他一眼看到后面的张翠香了:哦,你肚里怀了赵家的种是不是?还想让我二姐给你养孩子?别养了,我今儿个直接帮你接生吧。
一脚踹开站立不稳的赵青山,他挥着手里的凳子就朝张翠香砸去,张翠香没想到段志涛会照她来?她抱着脑袋,哆嗦成一团,嘴里就剩下叫唤了。
“志涛——”
“大侄子——”
被踹开的赵青山,猛地扑过来,拦抱住小舅子的腰,拼了命的往后推。
赵母也扑上来,拽着段志涛的胳膊哭喊道:“大侄子不能砸啊,翠香肚里还有孩子呢。”这孩子要是砸没了,她儿子可就没后了。
红了眼的段志涛,挣了好几下,也没挣开弯腰拦住自己的赵青山,见打不着那贱人,他甩开胳膊上的赵母,双手举着木头凳子,照着赵青山的后背就是一顿猛砸:“赵青山你个王八蛋!胜男不是你的孩子吗?想要孩子我二姐不会给你生吗?”让他二姐给别人养孩子?他们老赵家咋想的?
体格壮硕的赵青山,死死抱住小舅子的腰,紧咬着牙闷头硬挺,可听到段志涛的最后一句,他却眼底一热,再也忍不住的闭眼喊道:“你二姐不能生了,生完胜男她就不能生了!”
段志涛心中一惊,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脸色更加苍白,眼中隐含绝望的二姐,只觉得嗓子眼发堵,眼中发酸。
“我二姐不能生了?所以你找了这个当初想勾引你老丈人的女人?让她给你生孩子?把你媳妇的心往地上踩?”
抱着小舅子的赵青山肩膀微耸,由无声哭泣到痛哭出声,最后无力的跪到了地上。
他没想伤媳妇的心,真的没想,当初媳妇是因为过度劳累,才会生产时大出血,以至于再也不能怀孕,他虽然难受,却也想着没有就没有吧,至少他还有个闺女,可谁成想,他和张翠香的一笔糊涂账,竟让她有了孩子?没有的时候不说啥,现在他儿子好好的活着,他咋能忍心让她打了?
对于赵青山来说,这还真是一笔糊涂账。
当初张翠香被叮了满头满脸的包,足足养了半个月才算彻底消靠,可下能透透气了,她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就想出去找找存在感。
可她不知道,因为杏花村民不留余力的宣传,她的名声在周围几个村,已经是家喻户晓了,别说女人防着她,连男人都躲着她,很怕让自家媳妇知道了,再引发不必要的家庭内乱。
光女人看她不顺眼,她还能说对方是嫉妒她年轻美貌,可所有人都当她是臭虫似的躲着,她心里得啥想法?更别说,平日里只敢口花花的几个小子,现在不背人的就想动手动脚,张翠香只觉得,这村里都没她活路了。
正巧这时候,邻村的赵青山忙完了自家的地,来帮二嘎子村的承包大户——王大喇叭家干活,这王大喇叭家包地多,见自家人实在干不过来,就开始外招雇人。
和他一起干活的一个小子,就属于那种不太正经的,回家的路上碰上张翠香,就凑过去想沾点便宜,刚好让同路的赵青山赶上了。
说实话,赵青山真是个老实本分的,所以他看不了这个,当即走过来,硬把那小子给拉走了,嘴里还忍不住埋怨对方没个正形儿。
这么一对比,越发显得赵青山威武雄壮,人品高尚。
过了两天,王大喇叭家地里的活收尾了,这俩人也就没再碰上。
可你想啊,王大喇叭家春天种地的人手不够,那秋天收地的人手指定也不够,赵青山家除了年幼的胜男不能干活,剩下连赵母都不着闲,这么一来,早早结束收成的赵青山,又跑王家帮着干活了。
而此时的张翠香,已经成了王大喇叭的相好,也就是说,她给自己找了个靠山。
收成的最后一天,王家不但给了工钱,还请大伙吃饭,今年收成好,王大喇叭一高兴,特意取出自酿的白酒让大伙随便喝,有钱还有酒,这帮人谁都没客气,一人拿着个二大碗喝的小肚溜圆。
这王家之所以成为承包大户,也是因为这手祖传的酿酒功夫,再不让卖,多多少少他也能推出去点,为了酿酒,他们家后院还有一座小酒坊,可酒这东西大伙都知道,一次咋也得酿个百十来斤,酿完了它能保存多少年,所以这酒坊平日里不开门,无人光顾下,就成了王大喇叭和张翠香的幽会地点。
那天张翠香也来了,不是为了亲热,她是为了要钱,王大喇叭被缠的受不了,随手给她塞了五块钱,就忙去前院招呼客人,被勾上瘾头的张翠香正不甘心呢,就看到喝多了跑后院找厕所的赵青山。
后面的事也就不用细说了,别看赵青山长相一般,可比起四五十岁,身材五短的王大喇叭来说,他至少胜在年轻力壮,身体强悍,再加上张翠香对他有好感,先在屋里哎呀哎呀的喊两嗓子,把人引进去也就给扑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