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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丫乖,不哭了,不哭了,瞧瞧这小脸,都哭成小花猫了,走,姥姥给你洗洗脸,一会儿咱们就吃饭了,今天有白面馒头,还有鸡蛋,丫丫可以放开了吃,谁都不跟咱们丫丫抢。”姥姥并没有听清丫丫说的对不起,只以为外孙女总算是见到亲人,委屈的哭了,所以她拿好吃的转移孩子的注意力,她又怎么会知道,外孙女心中对她浓浓的歉意?
丫丫听到鸡蛋二字,想到刚来时因为一个鸡蛋,姥姥对那女人又哄又劝的样子,眼泪险些又落了下来,但她知道,她不能再哭了,再哭下去,姥姥真的该担心了,这老人为了她毅然离开了自己的家,她怎么能再让对方操心?
想到这,她忍着心中的酸涩,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装作兴奋的样子道:“还有鸡蛋吗?丫丫喜欢吃鸡蛋。”说出这几个字,她鼻子一酸,眼泪险些又落下来,怕姥姥看到,她转身就往屋里跑去,“丫丫去洗脸,准备吃鸡蛋。”
姥姥看着小跑着去找脸盆的外孙女,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只要孩子好,她怎么委屈都心甘情愿。
丫丫用小手轻轻地将水撩到了脸上,水珠滴落到盆里,不知是清水还是泪水……
她真没想到,那个女人会用这么过分的手段,对付一个三岁的孩子,原来,她还是太善良了。
当天,她只记得自己不停地吐着,被舅舅抱走的时候都在不断地干呕,最后,不知呕了多久,也不知是睡了还是晕了,总之,她是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她还以为这是舅舅把她送到谁家去看病,因为听姥姥讲,农村有很多的土方法都能治病,可没想到进来个女人,竟然和她说这是医院里?
呵呵,真当她是小孩子吗?没错,如果这是本来的丫丫,一个年仅三岁从不知道医院为何物的丫丫,真的会被他们骗过去。可她不是那个丫丫,她装着懵懂害怕的样子,问自己怎么了。那女人说,她得了很重的病,要打针,要花很多的钱,看着那女人眼里忍不住的笑意,她知道这里面有内情,她像普通孩子一样假装害怕的哭泣着,这个时候,她的舅舅、舅妈出现了,说的也是同样的话语,还说等她好了就能回家。
知道没有被抛弃,她乖乖的听话,想知道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可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之所以吐得那么厉害,是因为被下了药,下药的人还是她的亲舅妈,难道他们就不怕这药量太重,真把这孩子给害死吗?
“姐,你不知道我当时这心里有多高兴,这老不死的竟然主动提出,领着这丫头离开,还说什么都不要,只要我们把这孩子的病治好就行,呵呵,一捏催吐药,我解决了两个光吃饭不干活的家伙,可乐死我了。”
周小敏那兴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姐俩一定没有想到,装作沉睡的她把所有的话都听了进去?
当时她的心里是难过的,可她知道,家里的姥姥一定更痛苦:周小敏,人都自私,可你太过分了,竟然这么对待一个三岁的孩子?更过分的是,你竟然还把自己的婆婆赶了出去?我不会让你好过的,我不是那种被打了左脸还把右脸伸过去的人,咱们走着瞧……
“丫丫,洗完脸没?饭都好了。”听到姥姥的叫声,丫丫忙用手巾把脸擦干净,转身跑过去准备吃饭。
吃着姥姥做的蒸蛋,丫丫朝姥姥露出开心的笑容,她知道,自己开心了,姥姥才会开心。
果然,见外孙女吃的小脸鼓鼓着,姥姥乐得笑眯了眼,她满足的想着:只要孩子好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虽然丫丫很开心不用再见到那狼狈为奸的夫妻俩,但却也不得不为祖孙俩今后的生活发愁,她们老的老,小的小,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呢?
事实证明,有了周小敏送来的粮食,两人的日子仍然不好过。
第12章
吃饭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重要到没有任何事可以取代,要知道,到了某些特殊情况,衣不蔽体可以存活,不吃东西却生存不了。
最开始,丫丫听了姥姥的话,知道舅舅每月会给她们祖孙两人送米送面,她心里还比较安心,想着至少不用愁吃饭的问题了,只要吃饱了,别的都不是问题,可慢慢的,她发现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确实是送了些米面,如果省着点,完全够两人吃一个月的,可菜呢?就是再省,也不能顿顿不吃菜吧?曾经姥姥在家的时候,把自家小园伺候的挺好,可大家都知道那是曾经,现在已经离开了那个家,那些菜和她们也就没什么关系了。舅舅送粮的时候真给她们带了一些,可两把青菜能有多少?就是省着吃又能放上几天?而且伴随着做菜的问题,各种调料都成了问题。
看着闺女家的园子里荒草涨的老高,姥姥无奈的对丫丫道:“丫丫,明天早上姥姥去山上找些东西,丫丫能在家乖乖的等姥姥回来吗?”
她们村子北头有座山,虽然不太大,但里面还真有一些婆婆丁,黄花菜之类的山野菜,运气好还能碰到些蘑菇,头些年挨饿的时候,村里人没少上山里去找吃的,现在村里人的日子都好了,所以极少有人山上了。
上山?丫丫心中一动,她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没出过院子,就那么两次,还是走马观花,现在总算有上山的机会了,她可不能错过,想到这,她着急的拉着姥姥的手哀求道:“姥姥,丫丫怕,丫丫和姥姥一起上山,到时候丫丫自己走。”
见外孙女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姥姥有些心软了,这孩子生下来这么久还没出去过呢,再说要是去的时间长了,放孩子自己在家,她还真不放心,要不,就领着?反正就她们祖孙俩,能找多少算多少,不行就歇歇。想到这,她笑着摸摸丫丫的头同意道:“那好吧,丫丫可要说话算话,累了咱们就歇歇,不许让姥姥抱,那么远的道,姥姥可是抱住动的。”
听姥姥终于答应了,丫丫乐得一阵欢呼,而后忙点着小脑袋向姥姥保证。
当晚早早的睡下,第二天一早,祖孙俩带着个水壶,背了个竹筐,开始了她们的登山之路。
一路上,姥姥都在教丫丫认东西,虽然我们丫丫的心里已经是个成年人,但生在城里的她,对这些还真不太了解,所以,一个教的高兴,一个记的认真,没多一会儿,就来到了山脚下。
这五柳村后的小山叫做小青山,说它小,是因为它真的不大,但这对于从来没有看过大山的丫丫来说已经足够大了,山上的一切都让她觉得新鲜有趣。
“丫丫,跟着姥姥一起走,可不要四处乱跑,山上虽然没有野兽,但有时会有两条草蛇,别吓到你。”姥姥看着前面的路,习惯性的拉着外孙女的小手叮嘱着,可她这一番话,却把丫丫吓得寒毛直竖:蛇?好像会咬死人吧?她死了一次,可不想这么快死第二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