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瞳被她的问话问得一愣,随即无语摇头。最终,叹了一口气,回到桌边,拿起纸笔,再写了一句话:“你既无心我便休。”
简单的一句话,被冷幽篁捧着,竟似有千斤重。
是的,张瞳看到了她的谈话。包括,她说自己喜欢男人……
而这个外表柔弱的女子,最终选择了决绝,只肯留给她一个挺拔的冷傲背影,而没有卑微的痴缠。
爱情,本就是两情相悦的事,一如诗经里的才子美人,那么天然邂逅、那么水到渠成。
既然你无心,我便也多说无益。
这样洒脱,落在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身上,是让冷幽篁赞叹的。只可惜,她终究是个女子,不然,真的会愿意给她幸福吧?
罢罢罢,既然她这么说了,自己也就不要再纠缠下去,彼此都纠结。
冷幽篁想到此,便也没有再纠缠,真的拿着那张纸回去了。
走了几步,有人在背后拽自己袖子。
她回头,正对张瞳期期艾艾的脸。
心中那一份柔软,再度被触动。她不自觉也放柔了声音:“怎么了?”
她决定,如果张瞳反悔,自己就不走。尽管,自己给不了她爱,却可以给她一份呵护,与温柔。
然而,张瞳举起手中的纸,上面只是写着:“能不能放了煌儿?”
冷幽篁满腔柔情,瞬间蒸发。
好吧,她就说张瞳怎么会突然跑去看自己,原来是为了给张凤煌求情。果然,还是她娘家的事最大呢!
冷幽篁如是想着,很是不爽。
张瞳从小不能言语,最擅察言观色,见冷幽篁如此,就知此刻所求要糟。但张凤煌是她亲侄,又是哥哥唯一的血脉,她实在不忍张家绝后,也不忍看哥哥老年痛失那失而复得的唯一儿子。于是,拉起裙裾,跪了地。
冷幽篁震惊。
心给她的膝盖磕得有点疼。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她去拉张瞳。
无奈,那小妮子看着柔弱,做起事来却颇倔强,说是跪了就是跪了,就是不肯起来,只拽着冷幽篁的袖子,用哀怨的眼神求情。
冷幽篁的手被那清幽的眼神望得僵住。
终究,是自己欠她家的……罢罢罢!
冷幽篁收了手,昂首:“好,朕答应你,放了他。”
从此,两清。
这话,她没有说出口,只在心里做了决定。
一切本就是一场孽缘一个笑话,如今,都结束了也没什么不好。
不管,是那敏毛利爪狐狸般能挠动自己心肝的顾吟歌,还是这清幽小白兔一般总引动自己怜惜的张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