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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他。
他抓了抓脑袋,低着头道:“我……不放心。”
☆、八方动
“听说了吗?陛下要陪淑妃娘娘回扬州省亲了。”
“不会吧,我们皇后上次要回娘家省亲,陛下都没答应呢。”
“是真的,我一个在暖玉宫当差的小姐妹也这么说。”
“是啊,我也听说了。哎,你说陛下对淑妃娘娘可真好,哪像对我们皇后……”
“是啊,我看这东宫啊过不了多久就要换主了。”
“嘘……”一个大一点的宫女变了脸,一面赶紧制止几个谈得兴起的宫女,一面赶紧整理衣裙下跪,“皇后娘娘!”
众宫女也都吓得脸色大变,纷纷手忙脚乱地跪下见礼:“参见皇后娘娘。”
华后的脸色比她们的还难看,此时却不好发作,而是抬了抬手:“都起来吧。”
回到寝宫,将宫女都屏退,华后的泪就再也止不住了。
曾几何时,还是后宫唯一女主人的自己,如今在宫女们口中已如此不堪了么?专宠不再,圣意移情,如今的自己,在宫女们眼里,就是一个可怜可悲的下堂妇吧?只是,红颜还未老,恩情已先断。
想起曾经二人的甜蜜,想起曾经的帝后同宫,想起他曾在耳侧说的“天下无双”的誓言……华后心头涌起莫名的恨意。
是的,我恨你!你怎么可以,让你曾经捧在手心的爱人,如今在别人眼中如此不堪?
我恨你!你怎么忍心,让你曾经宠爱如宝的爱人,如残羹冷炙般受别人的白眼?
我恨你!你怎么舍得,让我如此?我是你的皇后啊,是你曾经深爱的妻子啊……你,怎么舍得?
是的,我恨你。即便真是我千般不对、万般不好,我依然恨你。因为,你是我的夫。
相府,中庭。
张子龄喝着酒,叹:“你说陛下这后宫到底是怎么了?”
坐在他对面一袭白衣的人笑:“此话怎讲?”
“唉,你说几个娘娘在宫里斗,宫外的人也没闲着,这样乱下去,如何是好?”张子龄苦笑摇头,“偏偏回弟还说后宫之事比我们想的还要复杂。”
“你是说扬州步家有怨言的事?”
“是啊,宫里那位滑了胎,又说落了个永不生育,扬州步家自然不肯善罢甘休,听说步淑妃的舅舅已经闹着要出兵了。”
“他敢?”白衣人浅酌一口酒,“当我这个兵马元帅是摆设啊。只要我还在,就没有人敢反了去。”
张子龄笑:“白帅的魄力我自然放心,只是这个步将军生性冲动,只怕在此事上也未必会听元帅的。有人说他已经买通杀手,明着不行暗着也要帮
淑妃报仇。所以听说皇后娘娘要回家省亲的事都给陛下驳了,只怕也是顾忌这个。”
“步芝那人确实有些莽劲。不过我相信这点事还不至于难倒陛下。”白云飞沉思,“倒是顾回这个事……恐怕麻烦。”
张子龄闻言走上前来,朝白云飞深深行了一礼:“回弟的事,还要劳白元帅费心了。”
白云飞赶紧搀起,笑道:“哎,你这老头,顾回是你的兄弟,难道就不是我的兄弟么?你这话,说得也未免厚此薄彼了,我可是要吃醋的。”
张子龄笑:“我知道白元帅不是小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