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一大早送走了恩主的三妹喜滋滋扯着江谣夸奖她有眼色、有心计,不愧是三妹儿的女儿,帮着几个弟妹收获大大的好处。
最让三妹高兴的是,江谣每个月的生活费从五千涨到了一万,钱虽然少,可是却看出了她三妹的魅力,恩主连不是自己的亲身女儿都这般厚待,这是谁的面子,还不是她三妹儿!
最让三妹得意的是,江顺宸被他爹赶到北京他二姐家过暑假去了,这个暑假,可以尽情摇摆了,哈哈哈哈哈!
江谣大惊,她真的没有什么争宠、提高待遇、报仇的想法,单纯只是不想在昨晚才听了她各种隐私的男人前露面,所以缩头乌龟一般躲在厨房,化气愤为力量,做出了满桌花团锦簇。
江谣去学校的时候,心情很沉重。又得罪了一次江三哥,还不知会被怎样报复;欠江总的债又多了一笔,不知道以后怎么还。虽然老话说“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怕咬”,但债少点还起来还是更轻松啊。她入读的贵族学校博雅公学,就是江总开办的,十五年一贯制,从幼儿园到高中,对外收费学费五六万一年,她已经免费读了六年半。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在她曾经平凡普通的一生里,从未体会过的词语,在重生的这短短几年一再体会。她小心谨慎地活着、小心翼翼地讨好着所谓母亲的金主,不动声色地为自己未来的自由筹划着,期待着早日脱离这摊子烂泥,战战兢兢从烂泥的边缘绕行,却不知道自己的这些努力是否有用。
低落的心情直到下午彩排才缓和过来,彩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表演次序有变化——由第一个改到倒数第二个。江谣有些奇怪:“刘老师,为什么这样安排?”
“我也不清楚,学校安排吧。反正你练习得很好了,先看看别人表演也好啊。”
“刘老师,真的可不可以不演出呢?反正差不多最后一个,删掉就算了。还省得搬运钢琴。”
“呵呵,又来了。你不怕你妈啰嗦?”
“唉——”
刘老师拍拍她的肩:“没事,尽情展现自己的风采!”
展现风采?不如说是自投陷阱,妈蛋的江三妹,真是个祸殃子!
江谣冷冷一哂,低头继续练习。
“听说几个校董也会来观看哦。”刘老师忽然想起,轻声说。
“嗯?什么?”
“算了,你好好练习。别想太多,就当是进行一次带妆训练就可以了。”
不管怎么不情愿,该来的还是来。周五那天,晴朗得不像话,天空一丝云也没有。
毕业典礼后紧接着毕业演出,各个班都准备了节目,加上校舞蹈队、校器乐队也来凑凑热闹,足足要弄一上午。中午自助餐,下午是班级毕业茶话会,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初中生涯就结束了。
江谣平时很少在班级里,跟班上同学也不熟。
你以为重生就了不起,穿越大神就对你开金手指?真是白日做梦,梦醒了该搬砖还是搬砖、该种田的还是种田。她最后悔就是曾经的人生没有学会任何技能,学个风油精中文专业,中文会一点,电脑会一点,英语会一点,机缘巧合混进体制当了个小办事员,朝九晚五就过了半辈子。
重来一辈子,不能再这么瞎过了!
总得找到自己的兴趣爱好,然后平静地享受真正的生活。按自己喜欢的方式,去度过这一生。
征得了江总的同意后,她完全是按自己的方式度过了这三年,从不考试、极少集体活动。
上午练琴、中午回家做饭、下午练琴或者学英语,晚上回家做饭。她的目标特别明确:熟练弹奏钢琴,达到上音乐学院或师范院校的水平,毕业后去外地当一个音乐老师;熟练掌握烹饪技术,万一中途有变,去外地当一个西点师或是白案师;在此基础上,有时间、有机会的话尽量把英语混熟,对外汉语老师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所有的目标都是安然自保、远离此地。当然,最开始重生的时候,她是没有这个觉悟的,人都是被逼出来的,路都是强行开出来的。
初中部校长致辞、总校校长发言、优秀学生代表发言——看着有点眼熟,带眼镜的少年,个子还挺高的,文质彬彬、儒雅谦和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