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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汤变温,灌进保温杯里,时愿慢慢的套上风衣,撑起雨伞走进雨中,风很大,雨水顺着伞沿落下来,打湿了她的裤脚。
布昱家的院门在她走近时缓缓的打开,时愿踩在平整的水泥车道上,路过那一棵银杏树的时候驻足了片刻。
不疾不徐的走到门口,按下密码,缓缓的推开门,屋子里蔓延着一股酒气。
时愿收了雨伞,换好鞋,将身上的大衣脱了下来挂起来。
拿出手机给富凌音发了微信:你是灌她喝了多少酒?
富凌音发来一个鄙视的表情:心疼了?谁心疼你。
知道问不出什么,又觉着自己说什么都会伤了富凌音,时愿没再回复,收好手机,去厨房将醒酒汤倒出一碗,摸索着上了二楼。
卧室里橘色的光笼罩在床边儿,布昱仰躺睡着,穿着下午见到时的短裤和T恤。
放下汤碗,时愿坐到她身边儿,俯身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呼吸扑面,布昱微微的蹙着眉头,右手的手指勾着衣服的领口,许是难受,时不时孩子气的扯了一下。
深吸了一口气,时愿起身半跪在床边儿撑着她的后颈,用力将她扶了起来。
“难受呢!”栽进软怀里的人开始奶声奶气的闹脾气。
时愿不理她,一只手撑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手去扒她的衣服。
醉酒的布昱不配合,身子扭来扭去的挣扎。
好不容易脱了衣服,又喂了醒酒汤,时愿全身已经浮出一层汗。
怀里的人噘着嘴,两只手在时愿身上胡乱的推,时愿气布昱喝太多,一松手,怀里的身子直挺挺的躺到床上。
“咚”的一声儿。
也许是摔疼了,布昱欲要哭的表情。
时愿心一颤,没想到这小家伙对着空气踢了一脚,翻了身继续睡。
替她盖好被子,收拾好衣服,刷干净汤碗放回原处,时愿在客厅转了一圈儿。
再上楼,布昱在被子里缩成一团儿。
指尖顺着她的眉间到唇角,布昱皱了脸,不堪其扰的伸出手在空中扬了扬。
时愿浅笑,俯身看着她几乎埋在枕头里的脸。伸手捏住她的鼻子,布昱发出细不可闻的“哼唧”声儿,右手在空中抓了抓,最后抓住了时愿的手。
时愿一动也没敢动。
等了半天,布昱也没有动静,时愿想抽回自己的手,发现这小家伙用了力气,将自己的手放在了胸口。
“塔塔。”浅浅的呢喃。
让时愿心碎。
轻手轻脚的上了床,第一时间被搂紧,时愿仰着头望着近在咫尺的脸,亲了亲抿成一条线的唇,指尖在空气中描绘着那朵明艳的凤尾花,时愿埋首在她的怀里,原来日思夜想的怀抱还会这样温暖。
翌日清晨。
睡眼惺忪的布昱在廖红宽的连环夺命Call下套上衣服出去晨跑。
刚出了院子就看见时愿从不远处的车道慢悠悠的走过来。
“早。”擦肩而过,时愿温柔一笑,打了招呼。
布昱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在她即将要走进院子里时握住了她的手腕。
清晨的车道,鲜有人迹。
清新的空气,林间的鸟鸣,这个清晨阳光明媚,却没有午后那样炙热,微风带着暖意,十分惬意。
布昱望着时愿,问:“你回来那么久了,都没见你出来几次?”
时愿抽回自己的手,后背抵着院门的栅栏上,仰着头看着彩色的光将布昱的脸照的模糊不清。
“有些事儿一直没处理完。”时愿歪着头回避着刺眼的光线,嘴角上扬,在自己的小包中拿出一盒烟,递给布昱。
布昱抽出两支,看着时愿举着火机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