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特。”
玄聿递给她:“这是我阿玛留给我的。”
凝烟从题字上已知是乾隆御赐,但玄聿放在心头的只是先父遗物。
这时,小敏子惊慌地在外喊:“爵爷!爵爷!快快回府!”
玄聿问:“干什么大呼小叫?”说着话走了出去:“家里…谁出了事?”
家里除了丽瑶均是下人,那定是丽瑶有事。他来不及向凝烟告别,匆匆上轿。
子爵府。
白帷铺满盖住的子爵府。
玄聿头一晕,双足不稳。
七年前,他自法兰西回来时,就曾见到一模一样的情景。今天,丽瑶也离开了他!离开地这样绝对,这样突然。一切都未曾预示,她就如此决绝地一走了之!
玄聿奔进大殿。丽瑶的棺木正正摆放。
玄聿少年外出,在海外渡过无数风雨,经历许多大风大浪,面对妻子暴毙,却手足无措、神态惊慌。
笑经靥不再如花,美好已经远逝。他不能相信。
“夫人是怎么…怎么死的!?”玄聿说着话开棺,却发现已封棺。
“开棺。我还没回来谁命令封棺?”玄聿用力企图推开棺盖。
一侍女上前哭诉:“夫人临终前交待,不可让爵爷启棺。夫人…是吞药自尽的。”
玄聿双目鲜红:“吞什么药??为什么要自杀!”
他不管,只是用力撬棺盖。用一双肉掌击打。
管家只好命人开棺。
侍女们下跪相求:“爵爷,夫子临终叮嘱不可让爵爷看到她的死状!”
棺已开,玄聿发疯一样扑上去。托住丽瑶的头,拿开那层白纱。
一见之下,吓得全身一震。
捧住亡妻身子的手,却并未放开。他只有心痛。
“为什么会这样??”像是问询,更像是喃喃自语。
一侍女回答:“夫人她…其实夫人已经自行戒毒。夫人怕您不信不敢告诉您,想完全好了再见您。上次您回家……”她哭的太伤心,说不下去。
另一人接下去:“上次爵爷回府,夫人正在强行抑制毒瘾,还…还打翻了盆架。爵爷当时误会夫人发脾气,还……一怒离去。”这女孩本来很坚强,说到此处也失声痛哭。
玄聿抱紧亡妻,咬牙问:“然后……”
老管家说:“夫人其实每天都盼望您回来的,尤其是近来每逢痛苦难捱便叫着爵爷的名字!今天……今天夫人神智又不清了,她抠出自己眼珠,清醒过后认为再不能见您,夫人就…就吞了一块大烟膏。”
玄聿听完,眼泪簌簌落下,强忍着不在下人面前哭出声响。
管家说:“爵爷,让夫人阖棺安息吧。”
“我不!”玄聿任性地不肯放手:“你们都下去!”
奴才们劝:“爵爷,外面许多事还要您照应。”
“我不。”玄聿感到热泪流向脖颈,只淌到心口。
深夜。
玄聿抱着已不成人形的妻子,只觉得她还是像刚刚相识时那样美丽动人。
在这刻,没人旁人的时刻,玄聿紧抱妻子,呜呜呜地哀泣成声。
“你活过来呀,我以后你怎么这样傻?眼睛残疾算什么?我难道会嫌弃你??你明明知道我是爱你的!从一开始,直到……”
玄聿忽然想:我是一直深爱她么!
不,不是的。至少在她面前表现的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