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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聿点头:“哎,我就是喜欢她,岂止喜欢,爱煞了,爱极了。正室妻房丧期三年不得另娶,没人说三年之内不可爱别人。就算是有此一说我也不管不遵的!何况,我心里喜欢你、爱你是很早以前的事,那时丽瑶可还没死。”想到自己将爱慕之思宣之于口,一时欣然若飞。
宛玥怔怔不语,咬破了嘴唇,带着哭音说:“你混蛋你!老婆没死就想着别人的女人!下流!她是皇上的人!废掉了也不代表就转手给你了!你臭妹子的没羞没臊!痴心妄想去吧你!”
她怒极伤心极,竟连心里知道的粗口、脏话全带出来了,边说边打他。
玄聿脾气甚好,任由她打,打够了停了才说:“没错她是皇上的女人,废掉了也是皇上的女人,我虽被尊称一声爵爷,却只是个为皇上以及皇上家人诊病的奴才。但是当凝烟身染疾症时,皇上是怎样对待他的女人的?他没有调查是谁害她,没有去看她一眼,甚至连个太医也不替她传召就匆匆地处理掉!从此皇宫没有恕妃,自然也没有后妃吸食鸦片。事发后皇上担心的只是大清颜面!”
宛玥冷冷说:“听起来你好像比皇上还了不起,大有看不起皇上的意思!”
玄聿淡淡一笑:“这个早已不用怀疑,宫里宫外谁都知道的!”
他说这话时非常骄傲。皇上不过是投胎投的好,没什么稀奇,要说至情至性,自己比皇上高出若干级数,这才是了不起的。
“你知道我的夫人简丽瑶是个绝色,但是她嫁给我那年已经二十出头,你知道原因吗?”他简单说明前事,补充道:“皇上要堵我口,准备册封我做额驸,我不肯,皇上和皇后想出办法封丽瑶为格格,丽瑶报必之死断然回绝。所以丽瑶对我是真心是挚情。”
宛玥不禁感动,声音温和:“那你就该坚守真情,怎么人家尸骨未寒又另觅新人呢?”
玄聿低头说道:“丽瑶也希望我找到知己相伴终老!她希望有人照顾我、后半生都陪着我!所以丽瑶一定会暗中保佑我和凝烟。身患罹疾算什么?身中笼中算什么?我只关心的是她怎样看我!反正我有信心,凝烟一定会好!且越来越好!”
宛玥又是羡慕又是妒恨,咬牙问:“你的心上人若死了呢!”玄聿立刻答:“生死与共!便是下地狱,我也陪着她!”
凝烟早在假山后听了良久,可以说句句惊心动魄。直到清清楚楚听到玄聿说这句话,反而平静了许多。她小心翼翼踩着石头回到寝宫。本是出门想在昔日喜欢的花园悄悄寻短见,却听到了玄聿剖白内心。
余下的都不必再听了,反正,她已收到了世上最重要的一段话。
宛玥一败涂地,伤心痛哭,心底大声呼喊着:杀了她!我定要杀了她!
突然,玄聿的手轻轻搂住她,柔声说:“别哭了,你别难过了。即便你没利用我,我也只能当你是个朋友、妹子。我玄聿与他人不同,第一眼喜欢就永远喜欢,第一眼没有就永远不会。你现在小小年纪就当上贵人,这条慷庄大道前途无量,但也将走的不容易。”
宛玥伤心地说:“走的不易,不是因为暗箭难防,只是因为,因为…”她泣不成声,抓紧玄聿的手,哭道:“因为我不是在你的心里的那个女人!”
玄聿喟叹,只听她又说:“我不知道你对她已是这样了,我听姑姑讲起曾经有人趁刺客进宫的混乱拔除异己。我本想如法炮制今晚除掉她。刚刚听了你‘生死与共’那几句没皮没脸话,你又对我这样关怀,我知道我都不可能下手了。以后我也没兴趣听谋害他人的话,我会求姑姑给我讲些宫中的真情挚爱!”
她甩开玄聿的手,飞奔而去。
一滴泪迎风刮来,甩到玄聿的脸上。伤心欲绝人洒的眼泪,果然是冰泪。
玄聿感触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