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里的思如阵阵发抖,听到的笛曲也犹如鬼魅索魂!死就死,有什么!
她一时不知道要出去见见他,还是拔刀自尽!
伤心良久,思如想起了胤琦假扮绵愉时说的话
“胤琦告诉我,他是爱你的,不会嫌弃你。”
又闪现出孔武的话:你真要因为绵愉的一时信念就葬送自己终身!?
再想到胤琦真挚地说:
-------倒不如我们两人一齐死了,让人家幸福和乐地活着。谁教、你不肯和我走。
思如紧紧捂住头,脑海混乱一片,却又从未如此接近光明!
终于大吼一声,心志明亮!
不贞不洁又如何?面对爱,不敢爱,才是真正可耻!就算日后胤琦他嫌弃我,抛弃我,我也已拥有过了他不嫌不弃不离不背的这一天!!
这一刻却是天也夺不去,神也夺不走的了!
思如奔到花园,望见了那清瞿的身影。
但她马上看出那人不是胤琦。那人一回首,却是玄聿。
思如一怔,实难料玄聿哥能吹出这样悲伤的曲调!莫非,他变了?
他的境界…也已和胤琦一样??
凝烟听到缠绵徘测的曲音,心神不宁。但却和最初的反感截然不同。
渐渐地,她明白了。
情意绵绵的曲意,是位高权重但内心空虚的恕妃所承受不起的。皇上的宠爱只能让她午夜更加凄凉。悠扬的笛声袭入耳际,总能让她恼怒、烦闷。
而今再次听到,心曲却有隐隐共鸣。
难道是,心底间的一种什么情愫,已经改变?
凝烟不敢深想这问题,却不由自主摸出自己那支碧绿的玉笛,想附和两声。
朱唇甫沾到笛子立即[察觉不妥,若情不自禁地跟着吹起来,要被门外的玄聿笑死的!凝烟脸一红,放下笛子走出去,想问问他为什么在她宫外扰乱她的心。
想到要质问他,却不是严厉的神情,反而带着微许笑意。却又竭力忍住。
这番心态,却是以往与皇上多年夫妻却从未有过的。
永福宫外山石顶处吹笛子的人,不是玄聿。那人听力很好,早已发现凝烟,一惊之下缓缓爬下来请安。因凝烟已无品级,因此那人只是行礼,没有说话。
凝烟不识得他,问:“你是宫中侍卫参领级别的,好象受了伤,却怎么偏偏去恁高处?”那人拱手答:“奴才是副统领舒穆禄。胤琦。前几日负伤,习惯在高处吹笛子,半个身子虽不支,然改不掉。”
凝烟点头微笑,胤琦也在悄悄望她。素闻恕妃美艳绝伦,眼前这人一身素衣走出永福宫,绝不会是旁人,但一分美艳也不沾带,雅丽、清纯中透出一层病气,偏却异常美丽。
胤琦心中一痛,想起久久之前,背思儿回宫途中,自己曾戏言说没见过恕妃,想必不及你。
那次思儿为自己伤了腿,自己背着她……
飞奔返宫在那条路的短短时光,竟然是他们二人一生之中唯一快活的记忆!
思如发现玄聿已醉了。
“义兄,你怎么了?”
玄聿在宴上醉了,此时雨已止却起了风,玄聿不知身在何处,却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口中喃喃自语:“我终于…终于体会到了,胤琦的心!”
听到他的名字,思儿攸地脸色一变,扶起他说:“来人啊,送爵爷回御药房。”玄聿仍旧小声自言自语:“你爱上了皇上的妃嫔,爱地刻骨铭心,我也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