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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帮他?我可看不出来有什么理由?还是你和唐真分手了跟这个家伙搞上了?”
“裴启翰和你有什么过节我管不着,但是他伤着了我就要负担损失。我可是个商人,这个时候对他那是义不容辞。”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有点底气了,因为我感觉到裤子口袋里的电话震动起来了,估计是我哥给我拔了回来。我车上装了定位系统装置,即使不通话他也应该马上能找到我。
“孝敏,这件事我劝你不要管。我不是要伤他,而是要做了他。以后他都不用给你打工了。”我看到杜震尘的眼睛里暴露出前所未有的凶光,在广告灯箱的黄色灯光下显得格外的醒目。一阵寒气逼近。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我也开始意识到这个事情绝对不是小过节,能到做掉青帮太子的地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裴启翰也真厉害,一年在香港没有几日,尽能惹上这种要命的麻烦。
“你考虑清楚,这事儿可大可小。”我已经有点慌,不知道这个局面能不能拖到有人来。不过也只能拖一时算一时了。再回过头看到裴启翰,他看着我,对视的眼神交汇在一起,我想我应该能理解他此刻的想法。毕竟任谁都能看出对方和我们的实力差距,远水难救近火。
“李孝敏,你听他的,快走。这是我的事情,你用不着管。”我听他说着这话,揣测其用意,一时间没做出什么反映。
杜震尘敏感的在我和他之间来回着目光,以为裴启翰是让我去帮他搬人来,于是又改变了主意,不让我走了。
一瞬间谈判崩盘,我没看到杜震尘下过什么命令,但是那几个打手就已经开始动手。裴启翰身手普通,一个应付两个人就差不多是极限,这五六个打手一起上,他根本招架不住。我想上去帮他,但是手枪搁在了车里,进退两难。
不过我这个时候并不想开口求杜震尘,一来我是放不下架子去求我看不起的男人,二来我想裴启翰也不希望我替他求人情。于是只能看着干着急。
他胃部吃了好几拳,已经有点站不直了,身体反映的速度和出拳的速度都大大下降。跟我站得近的杜震尘眯着眼睛看着裴启翰,充满了恨意。我看着他从风衣口袋里摸出一只全钢的掌心雷,擦得晶亮。心里马上明白他要干什么。简直不妙。
我也没多思考自己的安慰,也许潜在的我觉得他不会伤我,于是往后退了两步,绕过车子,用最快的速度冲过去从侧面把他压到在引擎盖子上。就在那个瞬间他已经拉了保险,但是子弹没有如愿的射中目标反而击中了他的一个手下的左腿。
场面更是乱作一团,男人的撕嚎在深夜里显得特别突兀。听到枪声有人应该已经惊醒,附近的几处也开始有小的骚动。
我的力气终究是大不过杜震尘的,只压得住一时,他就挣脱了。我没办法,只能以逃跑的姿态迅速远离他的禁锢。估计他也是想速战速决,于是没有理睬我。我只知道这个时候他要是再开一枪我就救不了裴启翰了。于是弓着身子,我爬过一小段,拉开车门,胡乱的摸索我的手枪。等我拿着枪从车里出来的时候,远远已经看见硕辰的LandRover,他带着人过来了。趁着杜震尘回头看的瞬间我翻过引擎盖,举起枪抵着他脖子处的大动脉。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有这么个变化。
“停手!”我用尽力气吼了一声,然而实际上声音并不洪亮。在我枪口下的杜震尘有点慌了神,没想到我会来真的。其实手枪里根本没有上子弹,我自己都忽略了。这个时候猛然想起,吓出一身冷汗来。幸好硕辰带的人已经到了。
他对着手下大叫了两声“住手”,那几个人围攻裴启翰的大汉相继停了下来。我看裴启翰脱离了他们的控制,一瘸一拐的往小区里走,于是我拉回枪,几步跟了上去,扶住他。他倒还不客气,愣是把一身的重量都压在了我的肩上。
从他的裤子口袋里摸索出钥匙,开了门,直接把这么重的一个大男人扔去沙发上,他发出一声惨叫。
“你没事吧?”我累出一身汗来,也可能是刚刚给惊的,于是把大衣脱掉。
“没什么,七痨五伤的,估计得耽搁工作了。”
“要不要我叫个医生过来给你看下,你确定你胃没事?”光是看那几个打手下手的部位我就觉得应该已经胃出血了。
“不用,我自己处理下就行了。孝敏,帮我去厨房拿下冰块,还有电视柜下面放着医药箱,谢谢。”
先去厨房取了冰块给他,脸都给打肿了,他气虚的谩骂着“居然打老子脸!”我听了暗暗觉得好笑,他可不是靠脸吃饭的么。呵~又去找了半天才找出药箱,这些东西他到是齐备,看来也是常常自己处理。一边帮他找除淤消肿的软膏,一边告诉他刚才我手枪里是空枪。他抬一抬眉毛,有气无力的说:“你怎么不去混黑社会,标准的大姐大,简直黑吃黑。”我听了也不知道是该当恭维还是埋汰,弄得我哭笑不得。其实若不是我自己也忘记了枪里没放子弹,我怎么敢拿空枪去胁迫杜震尘,他那个可是上膛的家伙。
VOL。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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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爬在沙发上动不了,我只好帮他脱了外套衬衫,再替他背脊上的伤抹些软膏。没想到有一天我还得给他裴启翰做疗伤的事情,不过我知道硕辰就在楼下,我不能表现得太刻薄。何况刚刚那么英勇的和他同舟共济,现在连抹个药的小事都不帮忙,也显得我太小气了。
“喂,你什么事把姓杜的惹急了,他能下那么大的决心要亲自做了你。该不是抢他女人了吧。”男人争夺的中心无外乎金钱,势力,女人。本质是不离这几样的。
“怎么可能,我什么时候缺过女人。青帮的弟兄撬了他三皮去越南的货,都是我默许的。没办法,断了他财路。而且这次是R级的军火。几千万上亿的交易。说实话,他杜震尘有什么能耐敢在青帮眼皮底下走这么多货,就是我不默许下面人卡他的船他也走不出香港。”
“军火?他也做军火?看不出来啊,他靠的什么渠道啊?”听他这么一说我确实有些吃惊,没想到这个官宦公子竟然手上这么不干净。
“你不是也做么?会不知道?”他问得极其自然,我心里却紧的收缩一下。最怕人揭我这层短。
“哼,跟他比那是九牛一毛。”
“杜震尘这人就是太嚣张,把谁都不放在眼里。以为有个老子给他撑腰就能在港多吃得开似的。”
“Hadrian,这话我怎么听着像是说你自己啊……”
“我?我,能和他比?不是一类人,根本没有可比较性。”听到他这么自恋的说辞,我手底下忍不住加了几分力道,弄得他在沙发里哇哇直叫。
就这个时候硕辰礼貌性质的敲了三下半掩的门,走了进来。
看到客厅里我给裴启翰上药的情形到是一呆,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是裴启翰先跟他打招呼。难得两个发光体共处一室,我觉得硕辰的眼光不带友好,虽然旁人是不怎么看得出他的喜怒,但我和他呆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对他已经存在潜在的意识。当然,裴启翰的态度也称不上友好,不知道是因为硕辰见了他给人揍,觉得面子挂不住还是怎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