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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慕不爱我,之妙也就不恨我了,这理由简单的理直气壮。
我想起了灵姬,她曾经那么偏激的爱着止慕,想来我们巫家的人也是挺像的,要么不爱,要么为了爱就要义无反顾,灵姬当年那么恨我,一半也是因为在大荒横行了几百年止慕上神钦慕于我的假象。
我叹了一口气,这时间段,束缚已经解开了,我颤巍巍的站起了身子,活动了下筋骨,“那恭喜了,可惜我没有福气去参加你的婚宴。”我冲她微微一笑,她让我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你不问婚期是哪天?”之妙想了想,还是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的问了我一句。
我好奇的回望她,摇了摇头并不知她所喻指的深意。
之妙回头看了看刚刚她来的方向,确定没有人后,这才轻轻的附在我的耳边说:“止慕继承大统的那天,便是我们的成亲之日。”
说完之妙看了看我的脸色,别有所指的问:“你都知道了?”
我想了想,决定给一个诚实的回答:“不完全,只能说一部分。”
之妙却苦笑的看向了别处:“雪姬,你当年得知景肃害了你的父亲,那时候,你还想着嫁给景肃吗?你一心一意喜欢得人,原来并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时候,你还喜欢他吗?”
“之妙师姐,即使他如今对帝位志在必得,与你心中那闲云野鹤的形象有了一定的出入,若你爱他不顾一切,那么即使他伤害了你,你也会原谅他死心塌地的呆在他的身边,若是你爱他眼里揉不得沙子,那么哪怕他对你小小的隐瞒,你便会抽身离去,潇洒孑然,所以,你大可以问问自己,你爱他多少,你能包容的有多少。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止慕不是景肃,而你也断然不会成为第二个巫雪姬,今日,你救我出去,雪姬铭记在心。”
说完,我转身顺着之妙刚刚的路途寻找着出口,没走几步,身后的之妙跟了上来,“等等,碧央,我认得路,我带你出去。”
等我走出来,看着前方不远处的瑶池,心中一片惊讶,没想到止慕已经光明正大的住进了天宫,那是不是说明天君和景肃已经被控制了?
面前忽然一记掌风扑面而来,我头一歪,身子弱弱的一偏,便听见之妙一声惊恐的急呼声,未等我反应过来,面前的身影一记手刀,之妙便如落叶般轻飘飘的倒在了地上。
等到那个身影蹲在身在往之妙嘴里塞了不知名东西的时候,我上前用力退开他,却不料整个手臂如失去了知觉般竟然使不上半分力气。
来人转过身子,看清他的面容,我缓缓开口:“二叔,你给她喂了什么?”
“她是止慕的人,而今三界混乱,止慕这小子居然妄想避开这个祸端,钳住了之妙,我不信南极长生大帝和止慕还能置身之外。倒是雪姬,你真是让我吃惊,原来血魂珠一直在你的手中,子巫帝真是狡猾无比,当年,就连天君也未曾想到,他会将这宝物交给他的儿媳,不过雪姬,你想重振子巫族吗?二叔和你一起!”邪忠上神的眼神中闪着□裸的对权力的欲望。
我回望着他,嗤笑了一声,“灵姬死了。”
“那个蠢丫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邪忠毫不客气的啐了一口。
我看着他鬓角的发髻夹杂着凌乱的碎屑,雪白的绣着子巫族图腾长袍上的灰渍,盯着那鬼车庞大的身形看得出神,声线清冷仿佛从冰块中裂出,一字一句:“我杀了她,下一个,就是你!”
猛然我抬起头,昂着下巴高傲的看着他,看着他略带风尘的一张脸划过一丝恐慌,随即邪忠恢复了深色,眸子渐渐暗淡了下去,“杀了我?雪姬,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刚刚看了你身形,你脚步虚浮,此刻身体正是虚得狠,你怎么杀我?”
说完,邪忠立马钳制我的双手,掐着我的脖颈,我想挥起鞭子,可这力道小得可怜,这轻轻在他的衣摆上荡起一阵轻微的涟漪。
“哈哈哈!!巫雪姬,你也有今日,哼,若是你现在交出血魂珠,我大可饶你一死!”
说着,他便扣着我的脖颈,踢了踢身旁昏迷的之妙,看着一眼瑶池对面的一座宫殿,嘴角邪恶的上扬,声线中抑制不住的兴奋:“天君被他们囚禁起来了,雪姬,你看,等你将血魂珠交给二叔,二叔也能成为帝君了!”
呵!痴人说梦!我在心底冷笑道。
片刻,我被如困兽被他从一扇极为隐蔽的门中带入大殿,他匍匐着身子往四周扫了一圈,确定殿中无人后,这才歹毒的用力拽着我将我拖至大殿中。
偏殿后那一层明晃晃的帘子后,一个身影颤动了一下,邪忠立马上前掀开帘子,天君坐在偏殿的案几上,青灯旁还对着一堆案册。
“天君,邪忠此番带了这孽障来救天君出去。”邪忠上前谄媚的一笑,忽然松开手,将我推至在地,“孽障,还不拜见天君!”说完,又像天君拱手道:“天君,止慕上神胆大包天,竟然撺掇着魔族的人来占领天宫,实在是罪孽滔天,不过,天君可放心,这孽障还留着血魂珠呢,定能保天君度过一劫,这孽障如今不知受了什么重伤,掀起不了波澜,况且魔神的儿子既然倾心于她,我们抓了她大可以令离未他们束手就擒,只等景肃殿下搬得救兵回来,将他们一网打尽!”
天君的忧郁的神色忽然染上了一份算计,晦暗不明的眼珠子牢牢的盯着我,“血魂珠?”
他的手再颤动,我想他再考虑了,考虑邪忠的那番话,以我为饵控制谁?离未?我笑了笑,打断了他们的自以为是的念想。
“天君当年可曾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过自己的江山?”清脆的声音落地,我笑着问他。
天君的眉头瞬间紧了起来,似乎回忆起了一些不好的往事。
“若是离未真心铁定看上了天君的位子,别说一个巫雪姬,就算是十个巫雪姬也不见得他会动摇半分,换做是天君你,若你的左手是美人,右手是江山,你也定会放下你的左手却拥抱的你的江山。”
忽然头皮上一阵刺痛传来,我偏过头便看见邪忠一把揪住了我的头发,“若是你早日交出血魂珠,我就不会如此对待你了!”
我忍着痛,手中暗暗使力,积蓄了全身的力量,猛然击像他的胸口,邪忠的身形终于震了一震,一脸惊诧的望着我,似乎不能相信我在如此情况下还能伤中他。
体内嗜血因子似乎已然餍足,全身的力气又一点一点的回复了过来,嘴角又溢出了粘稠的液体,我苦笑的用袖子小心的抹去,这次又能撑得了多久呢。
握着鞭子,我站起身来,走向天君的身边,扬起头,不解的问他:“天君,你在纠结什么呢?景肃和止慕无论是谁继承你的位置不都一样吗?”
“一样,当然不一样,景肃才是我的儿子,才是这个大荒的最终的主宰者,止慕他下贱的血统,怎么会一样,怎么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