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有师父在就是好的。毕竟……
元笑笑眯眯地,冲他师父报喜:“师父,我现在每日都能见到无忧了。”
就算是在梦里,他也从来不和他师父说什么坏事。
从军的时候,他被人按进水里,被人丢进深山,他就和他师父讲水下的圆石,讲山上的小鹿。
如今,他被绑在马厩,要站上三天,水也不许喝上一口。他就和他师父笑着报喜,说他每天都能见到无忧。
不苦的。他的生命中有许多好事。
何况无忧过得很好。他的苦头一点都没有白吃。
还总能在梦里见到师父和无忧。
他们一直都对他很好。
这么想着,他还挺高兴。
元沧澜看着他,向来冷漠的脸几不可见地微微柔和。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伸出手来,摸了摸元笑的头。
哎呀,师父很少会这么做的。
总是无忧又发脾气了,师父不知道该怎么哄,才会别别扭扭地伸手,摸无忧的头。
他也被摸过。练功特别累,他还好好坚持了的时候,师父什么都不会说。但是很偶尔地,他也会伸出手,摸一摸他的脑袋。
他就很高兴。高兴一整天。
他没被爹娘疼过,就尤其喜欢大人像对普通小孩那样对他。
但那也确实都是小时候的事了。如今,他都老大不小了,竟然又让师父摸了头。
他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却又很开心。
“你受了不少委屈。”师父摸着他的头,开口。
“嗯?”元笑有些疑惑。他确实受了不少委屈,但他应该一个字也没有和师父提过。
他不想师父担心他。他只想见到师父,和他熨帖地相处一阵儿。就像小时候那样。
“我听说,外头对你不好。”元沧澜开口,“因为镇四海。”
啊,难怪师父忽然这么说。原来梦里的师父,已经开始知道外头的事了。
“不妨事。”元笑连忙开口,“我从没放在心上过。”
他是说谎的。
但他希望师父能当真。
“他们说,是你告发我,激我毁了镇四海。”元沧澜道,“可确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