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没怎么吃。
有这个男人在,她就总能感觉安心许多。
她吃着对方小心挑选来的东西,抬了下头,刚好与那冷漠矜贵的元小姐四目相对。
她吓了一跳,连忙移开了视线去,又觉得无礼来,怯怯地将视线又挪了回去。
便见到那小姐看着她,勾起唇角,冲她笑了起来。
甚是和善。
啊……原来是位面冷心热的小姐呀。
……
吃过了饭,张平先扶着孕期的妻子回去休息去了。
元笑与武澎站起身,自然而然地动手收拾桌子。
陈婉清看着武澎动手,鬼使神差地,自己也试探着拿起了个空盘子……她在干嘛她在干嘛她在干嘛……她可这辈子都没做过这种事!
她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她拿着沾着油的盘子,迟疑了一下,没有放下,却也不知道该放到哪儿去。
武澎看了她一眼,说不出是什么神情。他伸出手,将盘子从她手中拿了出来,和自己手里的叠在一起:“陈小姐,您该回府了。”
说着,他便不再理睬她,低着头自顾自地帮忙拾掇桌椅去了。
这句话,刚好戳到了陈婉清那个极度离谱,却又极度活跃的想法上。
元笑端着收好的盘子,出了门。
徐慎之默默地跟着他走了出去。
“徐大人?”元笑意识到徐慎之跟着自己,回头看他。
“当年的事……”徐慎之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开门见山,“你与小姐说清了,是吗?”
因为元笑已经坦坦荡荡地与元无忧待在一起,甚至改口叫她“无忧”了。若不是说清了当年的事,他绝不会如此自如。
徐慎之看着元笑,表面看着平静,声音里却仍透出了些竭力控制仍没能藏住的不赞同。
因为他是很自私的。
如果是为了保护无忧,所谓正直温良的他,可以自私到这般厚颜无耻,自私到慷他人之慨。
“小姐此前……已然有所猜想了。”所以,徐慎之开口,“这份猜想,已经足以让她痛苦,也让她善待公子了。在下自知无耻,自知自己说出的话全然没有道理,可是……元公子,你可以……
“不要坐实当年的事,还是像过去那般……隐瞒她吗?”徐慎之说着,满面愧色,躬下身子。
却在半路就被拦住了。
“无忧确实已经知道了。”元笑阻拦了他的大礼,开口,“不是我说的,是亲口告诉她的。”
“圣上?”徐慎之愣了一下。
“是。”元笑道,神色之中竟尽是感激,“我从心底里感激徐大人对无忧的关切,也比谁都更了解大人此刻的感受。只是……
“其实,在圣上将事情告诉无忧之后,我的心里很乱,第一反应仍是无论如何都要继续嘴硬下去,绝不能要无忧承受这样的压力。可那之后,我又认真地想过很多很多……我想,圣上说的,也许是对的。
“徐大人,我们关心则乱,都没有真正认识到……无忧,已经长大了。
“她已经长成了独当一面的大姑娘,她甚至是你我二人侍奉的主人。她的事情,的确早已应当以她的意愿为先了。
“圣上说的没错。无忧是想要知道真相的。我没有权利隐瞒她。我……我们都不能代替她做决定。她有她自己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