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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也不看可号令数国的玄铁令,从枕头上拂开,静眼相待:“只是这样么?你从心底里不信任太傅,宁可信任你毫无血缘关系的皇叔。你真觉得他是比太傅靠得住的人?”
心理上更信任自家皇族,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么?然而太傅有着一颗玻璃心,一戳即碎,一不小心又把人得罪狠了。
不敢再忤逆了,默默顺着他的举止意图,躺倒另半截枕上:“皇叔他……”
“好了别提他了。”姜冕扯过被子往我身上一盖,于被底再接再厉把我衣裳解下,丢出被褥。侧身后靠近,准确地握住一足,揉入掌心。
我试图反抗:“太傅,这样不好!”
“嗯。”他低下头,嘴唇挨在发边,“明天想吃什么?”
“梨花羹,糯米糕,还有卤煮。”掰着指头数,数完再道,“太傅,你这样真的不好!”
“吃甜的还是咸的?”
“甜的……太傅……”
“中午吃还是晚上吃?”
“中午和晚上都吃……”
问答系列没完没了,足心发热,问题还没有答完,最后也不知在哪个问题上没抗住,睡去了。
☆、第62章陛下还朝日常三六
一大早天还未亮,就被太傅叫醒,于我而言这一觉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委实没有睡好。太傅倒是不管睡几个时辰,都能准时醒来,不见困倦。
我不想脱离被褥,眼也不想睁,能多躺一刻就绝不浪费:“太傅,会不会是你看错了,不是还在晚上么,我才刚刚睡下。”
“都睡三个时辰了。你不睁眼,当然是晚上。”他无奈,拉我不起,又俯身到我耳朵边来骗我,“不起来怎么吃东西呢?梨花羹、糯米糕,还有卤煮……”
我翻个身继续呼呼睡:“再睡一会儿。”
这个时候我太能理解那些历史记载的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心情了,别说拥美人在怀,就是拥被子在怀的我,都觉得很满足,睡到自然醒才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
但现实总是很悲剧。身边有个怎么都不让我安心赖床的家伙。一面正义凛然的喋喋不休,一面手探被底揉捏脚踝。我耳朵遭罪,脚上也受罪,头尾都顾不上。脑袋往被子里钻,隔绝声音,小腿往被子里缩,整个人蜷缩起来。
“陛下可知历史上那些个昏君都是从旷朝开始,满足一时惰性,延误一日国事,你可知自己延误了几日?离昏君也不远矣!”他揭了被子一角,让我脑袋露出,迫我继续接受教诲。
“那朕就做个昏君好了,做昏君才幸福!”我再找被口钻。
“你若做昏君,太傅只好找棵树吊死了。”他拖拽了衣裳进被褥,艰苦卓绝地给我往身上套。穿衣全凭感觉,不是碰到这里就是摸到那里,一件衣裳穿一盏茶时间。
我还是不想醒。
这时门外传来苏琯的声音:“陛下,再不起,要误了早朝了。早饭我已经准备好了。”
苏琯做的早饭,那是比较靠谱的。我勉强睁了眼,便被太傅拖抱出被褥。我打着哈欠,瞅一眼太傅的劳动果实,果然不出所料,衣裳穿得乱七八糟,脚上还光溜溜的,小腿肚子还露得明晃晃的。
他咳嗽一声,重新动手规整,襟衽交叠,衣带牵搭,褪下裤管遮到脚踝,指端碰触踝骨,便又不离手。
我歪歪扭扭地坐着,一手搭上他肩头,趴过去提醒:“太傅,再玩就误了早朝,朕要做昏君了。”
他这才恋恋不舍给穿了鞋袜,这一环节永远都是磨磨蹭蹭,耽误时间也在所不惜。穿上鞋子,落了地,放下衣摆,只露出鞋子的前端。他眼睛盯过来,视线被阻隔,特别不开心。
他坐床边,我恶意满满蹭到他身边:“回宫后,朕只怕很难有空再造访太傅府上了,又不像从前太傅住留仙殿的时候,容易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