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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施承宣生活三年,他从未跟我提过什么尚书千金,我不该听信外人之言对他产生隔阂,可我找到县令长随小石头时浑身都快没有力气,我的勇气在小石头不得已的叙述中一点点溃败。
施承宣有婚约,在礼部尚书府,郎才女貌,说的便是他与京都第一才女童幼蓝。尚书门生与尚书千金,本是金玉良缘,却因时局沉暗,太师作梗,京中兵变,不得不乱世分离。而如今新帝继位,神凤帝退位为太上皇,江山安定,奸佞已除,朝局步入正轨。而尚书千金童幼蓝仍待字闺中。
应付完巡按第一轮审查的施承宣回来时见我孤零零坐在黑暗中,灯也未点,问我原因。我说:“你还记得尚书府里的童幼蓝么?”陡然间,他被定在原地:“容容你是不是听了什么人嚼舌根?别人欺负你的话,你不要听!只要相信我就好……”
我打断:“哦忘了说,童幼蓝来过,大概是想给你惊喜,可惜老天不让她如愿,先见到了我,你要不要去跟她解释一下?”
大概是我语气太不贤惠,嗓音太过冰凉,他在黑暗里站了站,没有进屋。
那是我有记忆以来的第一个不眠夜。我考虑了很多事情,比如,如何有尊严地离开他,如何在他们的婚宴上淡定地祝福……
可是我连唯一拥有的施承宣都要失去的话,我还要尊严和淡定做什么?按照一般村姑的逻辑,我应该撕破脸皮跟狐狸精抢汉子才对,可问题是,究竟谁是狐狸精?他们有婚约,我什么约都没有。
我徘徊在湖边,泪滴不止,不如从哪里来,就从哪里消失。
晨雾弥漫时,湖水没到膝盖,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扯了出去。生死之间,我大悲大喜,就知道他会舍不得我,回身将他腰间抱住:“承宣你不会不要我是不是?”
他任由我抱了一会儿,没反应。我觉得有些不对,腰身尺寸不对,衣料手感也不对,抬起头一看,惊住。
我将他一推,惊惶道:“你、你是谁?竟敢占县令夫人的便宜!”
这个男人衣饰华贵,浑身散着高冷之气,眉眼俊美却很冷,绝对不是平阳县里能出产的美人。若不是眉头紧锁,应会更美一分。他开口的嗓音极为低沉:“县令夫人?”尾音上扬,透着冷意。
这场完美的自尽就这样被破坏掉了。
我回去后,施承宣还没回来,直到第二天夜里,他才脚步沉重地进了家门,手扶着门框,绝望地看向我。我从没见他这样,一时吓坏了,都忘了自己曾自尽的事实,立即扶他进屋端茶倒水。
他一眨不眨看着我,最后闭上眼:“容容,忘了我吧,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前传是《陛下有喜》(会出版),讲的是女主的幼年卖萌期。没看过也不影响本文阅读,这是元宝儿作为女帝的正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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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在民间睡巡按
我终究是没有施承宣的前程重要。
他对我始乱终弃,不是因为尚书千金逼他与我分手,而是因为,那个巡按大人。
他手发抖,说不出话来。小石头替他说了他的无奈和难处。
这位巡按大人昏聩好色,听闻施县令土屋藏娇,便想占为己有,责令施承宣将美人呈上,否则当即将他撤职,此生难再入官场。
施承宣难承伤痛,昏厥过去。我早就没眼泪了。
替他盖好被子,我去厨房抽了把刀藏入袖中。谁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他好过,谁若将我逼上绝路,我必与他同归于尽。我的人生智慧就是这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