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缱绻……
昏黄的烛火下,躺在那具健壮身。体。下的女人笑了笑,罂粟般动人。
拾壹
七月十二是天皇陛下生辰,绯姬早早入了宫。她如今是橘家家主橘野名义上的姑姑,自然作为女眷进宫谒见。皇后逝世多年,中宫之位空悬,接受贵妇们谒见的职责就落在了东宫妃身上。
绯姬已有许久没见到过绪夏了,他们二人一般年纪,绯姬容光照人,绪夏却显得略微憔悴。
这也难怪,绪夏和太子成婚五载,一直未见有孕。不仅是绪夏,包括前任东宫妃产子,太子所有的女御,都未能替神野诞下一男半女。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太子的问题,这种话却不能说出来。因而,无子的压力便都落在了绪夏身上。加之太子地位不稳,藤原家族的煊赫权势也渐渐显出败落之相,绪夏自然是眉目不展。
他们二人见了面,也只是依礼寒暄了一番。绪夏强自打起精神,她原是不想绯姬这个过去的对手看轻自己,撞见绯姬似笑非笑的表情,顿时怒气上涌。
“别得意的太早,绯姬。”绪夏恨恨地盯着绯姬,“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把我踩在脚下了吗?父亲大人绝不会坐以待毙,藤原家族不是你轻易可以撼动的!”
“是吗?”绯姬只是轻描淡写地笑了笑,“我拭目以待。”
冬嗣的反扑来得迅猛且激烈,藤原家族根深叶茂,诚如绪夏所说,要想撼动这棵大树,的确不是多么容易的事。
但绯姬也并非全无准备,她早已思考了各种对策,过去部署下的暗线也到了拿出来的时候。作为她最信任的心腹,清和的重要性毋庸置疑。
因为青年的忠诚,绯姬会把那些最为隐秘重要的命令下达给他。清和参与的越深,知道的也就越多。那些黑暗肮脏的事情,是绯姬决不能泄露给外人的秘密。即使是对她这个不检点的风。流贵妇来说,也有很多是不能触碰的禁忌。
若不是清楚地明白清和对自己有多忠心,绯姬恐怕早就设法除掉他了。哪怕如此,她也越发不能安心。
爱情是这世上最脆弱的东西,光靠这一件虚无飘渺的东西,就能维系清和对自己的忠诚吗?要知道,他面临的诱。惑,诀不仅仅是利益这么简单。
和清和上chuang,是情不自禁?还是处心积虑?
绯姬已经想不清楚了,她想到的能够让清和愈加深陷的方法,就只有用身。体。或者像对付大伴亲王那样拿感情当筹码,但绯姬无法那样对待清和。她能够给那条狗什么呢?想一想也知道,他们不可能有未来。
只有做情。人这一条路了,绯姬不由想起道贞在世时对自己的暗示。那时的她只把这件事当成个笑话,若真要让清和做自己的情。人,她也没什么好抗拒的。可是现在……
绯姬看不透自己的心,她明知自己绝不可能嫁给清和,却又不愿意让那个男人永远做一个见不得光的男。宠。最好的结果,是放他离开吧。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再也消散不了了。她剥夺了清和拥有正常生活的权力,让他作为一条冲锋陷阵的狗,永远没有停下来休息的那一天。更残忍的,是自己连一个未来都不能期许给清和。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她要么死,要么得到想要的一切。而清和,什么也没有。
绯姬没想过自己竟会有如此心软的一天,她不愿去想这其中的缘由。等到所有都结束了,我就放他离开。
这样的念头让绯姬对清和愈加不舍,她甚至开始迷恋那个男人,迷恋他的身。体,痴迷于永无止境的欢。爱。
宽大的软榻上,男人和女人紧紧纠。缠在一起。绯姬死死地抓住清和的肩膀,指甲深陷进皮肉之中,古铜色的肌肤上留下道道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