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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是什么人?”一个问句问得咬牙切齿。
“教主不是已经猜出来了么。”我捏了个诀,逍遥功法祭指端,弹指一拂,烛台上扑棱的一只飞蛾被斩下两翼,啪叽落到桌上,暂时保了一命,虽然也活不了多久。
朱颜不改却被岁月烙下几缕印记在眼角的邪魅女子忽喜忽悲,望向我的目光似穿透过一层虚空,“二十年了,本座又见着了逍遥拂手,本座好想好想……杀了你。”
我做出为难的样子:“可是贫道与你无冤无仇。”
“哐当”一声,石桌被某个暴躁女子一手劈成了两半,留着烛台的一半依然安好,另一半则屈辱委顿于地。
“道长不知道这世间有迁怒二字?”
“仙道贵生,无量度人。冤有头债有主,死道友不死贫道,施主留步,贫道告辞。”徒弟们对我说过,遇到危险记得要跑。卷了袖子老夫便瞬移到了几丈外,再一步便要彻底遁了。
“既然道长不是蜀山搬来的救兵,那本座正好拿你们代掌门的头颅点天灯了。”一声柔媚的叹息低语。
老夫险些一步撞到石门,折身返回,寻了把石凳坐下:“前辈,你对蜀山究竟有何深仇大恨?”
下一刻,老夫的石凳就被劈成了灰,掸掸衣上灰,老夫重又找了张石凳。
拜月教主妖媚的脸上冷热交替,忌恨交加:“你敢再唤本座一声前辈,本座叫你同飘涯子一起葬身巫峡,以身饲鱼!”
我长长啊了一声:“抱歉,贫道忘了前辈亦是在乎年华的女子……”
嘭的一声,又一墩石凳粉身碎骨,我接着找地方坐。
在拜月教主劈光洞府内座椅前,我终于觉着说累了,想找口茶水。坐着离她几丈远,我振了振袖,一展手,半张石桌上的一杯茶稳稳飞了过来,我取了饮下,再将茶杯还回去。
默然观望的拜月教主冷声道:“你倒好胆量,本座之前没看出来。你将本座药囊还了,本座可以考虑以客相待。”
我坐得四平八稳,不疾不徐道:“那怎么可以,贫道还要去救那些沦为教主之手的小道士们。他们总与你无冤无仇吧,何必对道门伤天害理,损了自己福报?”
“原来道长是来普度众生。”拜月教主挑眉不屑,“若那帮臭道士同飘涯子只能救一边,你救谁?”
我诧异道:“贫道救得一方便能救另一方,如何会有只能救一边的情形?”
对我凝视半晌的拜月教主被逼出一声冷笑:“狂妄!”
“承认。”我拱手。
就在这种相看两相厌的氛围情境下,拜月教祭司洞仙秉烛而来,弗入石门,便对内间断桌碎椅狼藉一片的场景吸引了注意力,随即打量了我一眼,才对上首的女子欠了欠身。
“教主,今夜着谁伺候?”
已被刺激得精神失常的女子抬手将我一指,恶狠狠道:“他!”
洞仙状似吃惊:“蜀山慕掌门?”
“蜀山掌门?”拜月教主眉头一跳,面上阴郁下来,朝我一瞥,“你是掌门,那你同飘涯子什么关系?”
“他是贫道的师兄,所以无论如何,贫道也要将他救出。”我诚恳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