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秋没有碰桌面上的银票,而是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起机关兔子。
“娘亲,我喜欢这只兔子。”白秋秋说,“我也喜欢刚才那位哥哥,不过他貌似不开心。”
白秋秋放下机关兔子,俯身去捡地上掉落的零件。
“等我把它们全部找齐,拿去还给他吧”
零件太小又琐碎,有些掉在地缝里,有些藏在桌角后,走路经过的时候还会黏在鞋底被带走。
白秋秋急急将这块地方圈起来,不允许其他病人经过,白婉在给病人号完脉后也会过来和她一起找。
她们找到天黑,才堪堪找齐零件。
“娘亲,我光找这些就秃了好几根头,今天那位哥哥却要日复一日做这些事,一定很枯燥吧?”
“扪心自问,如果让我一直什么也不干的待在医馆里,我肯定会跑。”
白婉也是一样。
不是她们不负责任,譬如白婉对医术是责任是兴趣,若长此以往年复一年下去,肯定会累。
“就算是机器也会累吧?”白秋秋重新捧起机关兔子,“零件使用久了,肯定会磨损。”
白婉心软成一团水,抱住白秋秋,“秋秋,你总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角度,我很好奇是从前在杨府的时候,我忙于后宅琐事忽略你了吗?”
为何你看到的这些角度,让我心痛?
白秋秋但笑不语,回抱住白婉,“才没有,娘亲,你是最好的娘亲”
翌日清晨,霍景洲难得睡了个好觉,耳朵也在今天恢复听力。
仆从在他醒后伺候他洗漱,“二公子,有位姑娘等在厅前说要找你。”
霍景洲没兴趣,他今天还要研究机关术,“让她回去。”
仆从迟疑,“那位姑娘说,有很重要的要交给你。”
霍景洲重要的东西不会遗失在外,他几乎下意识以为又是谁的拙劣借口,从前找上门的分为两拨,一是铆足劲想嫁进将军府,第二是想讨好攀关系。
各种借口层出不穷,霍景洲很腻。
可是今天不知为何,他迟疑了,多嘴问了句,“是不是姓白的小姑娘?”
仆从颔,“是的,她……”
“你怎么不早说,不知道叫醒我吗?”霍景洲急急忙忙往外走,走了两步停下来。
“我为什么要着急见她?”
他们关系有那么好吗?
霍景洲在原地踱步,试图在梳洗上磨蹭。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脑袋里是这么想,其实脸上写满:没眼力见的奴才,前面带路本公子过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