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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甜觉得自己的盆骨都要碎了。
好不容易捱到病人醒了,她终于获得一次休息的机会,在回国的飞机上美美睡了一觉。
他们回到林现的居所,又来到了那间地下室。
藏品比八年前更多了,增添了她在伦敦读书时的一些东西,比如她“偶然”丢失的笔和本,又比如她打工时穿过的工作服,几套不同logo的店服被林现熨烫过后穿在木偶身上,木头制成的手里还拿着自己用过的清洁工具。
苏甜玩着手指,一时失语,“就觉得你在附近,还以为是错觉,原来真的在。”
这只小狗蛇到底跟了自己多久,恐怕只有他一个人清楚。
“你是怎么克制住不找我说话的?”
苏甜很疑问,连她在看到林现模糊的一个雨中背影后,都忍不住跑出去追了。
林现驱车带她到了一条大河边,对长达八年的隐忍和折磨轻描淡写,“当时治疗取得了一定效果。”
更关键的是,他,要她自己走来。
否则她还会跑的。
他知道自己有多吓人,但他经不起再一次摧毁了。
今年雨水旺,河面长高了很多。
苏甜和林现手牵手站着,她目瞪口呆,“一点都没变……我小时候,我哥带我来钓鱼,然后他嫌我不听话总去摸鱼,怕我掉水里,大骂了我一顿,还把我自己扔在这里了,我鬼哭狼嚎,把桥墩底下流浪的小孩都给惊动了……”
河面波光粼粼,阳光强得人晃眼。
苏甜突然顿住,扭着脖子看向林现。
那个脏兮兮的满身泥巴的小孩和林现如今冷峻的面庞叠上,她张着嘴不敢出声。
脏小孩,林现?
林现,脏小孩?
那个漂亮的小哥哥怎么会是首富的儿子……
苏甜想都不敢想。
林现西装笔挺,一双比河水更清澈的绿眸弯下,温润如玉的脸上掀起波澜,“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