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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儿!!!!”
“小一!!!”
里面的男人们显然都没料到我在外已待多时,连连惊呼,却刺耳的很,我不想面对这摊残局,一拉身旁的章意,在他耳边低声道:“带我走。”
章意没有犹豫,用手一揽我的腰际,回头看了眼房子里边儿,随后没有多问,抱着我疾步而去……
“寒儿……不是这样的……奴家……你别走,你听奴家解释……”身后传来桑桐带着哭腔的声音,心依旧痛,却不想回头,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等睡醒了,再考虑我与他之间该如何结束,这次要彻底的结束……
日子还要继续,可我却想要逃避……
“小一,你快起来,你都躲我们家2天了,你还想怎么样啊,问你发生什么事儿了,你就是死活不说,你还敢往被子里缩,你这个……”头上的被子给人很大力的撕扯,我就是拽住不放,就是憋死在里面也不想出来。
“就当我死了。”我被拉的没法,大声回道。
“那也别死在我家里。”毛黄子当然不会罢休,最后她劲大,拎起了被子,而我也死拽住被里,也说是这古代布料结识,就这么硬生生将我提了起来,凉风嗖的进来了,让我打了个寒颤,这都眼看要到冬天了。
“你就别管我了,你忙了一早上,睡觉去吧。”我往被子里缩了一缩,却不敢松手,怕一个松手,再抓不住了,就彻底曝光了。
“我也不想管你,不过有衙门的人过来,说是和你约好昨日相见,你没去,我说小一,你是不是背着我们和衙门的人有什么牵连啊。”毛黄子一甩被子,我也跟着震了一下,这才想起,那日文书去我家的事儿,该死,居然忘记了。
“什么啊,上次和她们谈送早点的事儿,她们衙门起的早,有些单身的女人没有家眷,出去吃又贵又麻烦,我就合计,给她们送点早饭,她们按月给咱们结账。”既然官府都来请人了,我有天大的事情也不敢不去,连忙放手,寻着衣服,准备出门,这老百姓敢放官府的鸽子,胆子是忒大了点,这要是再请不去,还不知生出什么事儿来呢,我虽然情伤,可还不想死。
“原来是这样……那你赶紧去吧,这帮吃官饭的,有的是钱,不在乎的。”毛黄子放下被子,一屁股坐在我旁边,似乎还有话想说。
“还有事儿?”我揪着袜子准备往脚上套。
“谭大叔昨儿个来了,说是暂时帮你照顾你男人,只是你也要回去看看,他似乎不太好……”毛黄子也学人欲言又止,接着还想说什么,又似乎说不下去了,抬起屁股就起身出去了,到了门口却又道:“谭大叔让我给你传话,说是……事情并非你想象的那样,等你回去就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也没说答应回去,也没说不回去,不过也稍稍放心了一些,至少谭大叔还在那边照顾他,至于最后的决定,还是留到我从衙门回来后,再说吧……
第五十九章
一路没有多想,总觉得有点不安,我到不是说真的害怕文书会因为我的爽约而对我怎样,只是那衙门口的衙役……她究竟是谁的耳目?
该来的总是会来,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即便是走的很慢,即便是极不情愿,心怀畏惧,可路程就是这么长,除非不去,不然总有到的一刻,我眼看着那威严的两只石狮子映入眼帘,大门口站着模模糊糊的两个人,心……开始怦怦乱跳。
“你什么人?干什么来了?这里是官府的衙门口,岂是你这等贱民可以来的?”我准备闷头而入,却被人拦了下来,这么一会儿,我就变成贱民了,也不知道我贱在何处?
“麻烦通传一声,说是寒一受文书大人之邀,前来赴约。”我微微曲身,顺手将口袋里的一吊铜钱塞在衙役手里,暗暗松了口气,还好今日换班,没有见到那人,只是不知道这换班是不是有人故意为之。
“哦,原来就是你啊,要我们文书大人好等,快去吧,真是的……”门前衙役收了钱,口气稍稍回暖,数落了两句,就放我进去了,想必文书也是有事先交代过的。
这次来轻车熟路,本以为再不会进来,上次是吓出一身白毛汗,这次则想速战速决,之后又胡乱想到谭大叔说桑桐不太好,这心跟猫抓一样,恨不得狠狠咬自己一口,让自己冷静下来,还不停在内心劝服自己,反正他要的不过就是个安稳的生活,有谭大叔在,照顾就是了,大不了等会自己回去送点钱,可是……可是终究还是放不下啊……该死的,这不好,到底是哪里不好了。
“怎么站在门口龇牙咧嘴的,谁惹着你了吗?”我慌乱抬头,发现自己已然站在文书房门口的阶梯上,手里还揪着自己的衣袖,宽袖口都揪成束袖了,赶忙放开展平,恢复形象。
“文书大人,家中有些事情,所以……”我本就没心思谈那早点的事情,上次也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临时起意罢了,所以不管谈成与否,我都不怎么在意,心里还有别的事儿堵心呢。
“是吗?进来吧,我……有点事儿想和你谈谈。”文书没有追究,飘然一句,转身进去了,我自然不敢停顿,只是她嘴上说有点事儿,可脸上的表情到像出了大事。
我进屋之后,按照这里官民的标准,并不敢坐,只是老老实实,垂手低头,站立一边,做聆听训话状,以表良民姿态。
“说吧……这里没有外人了。”文书回身关紧门,口气倒变得不善了。
“嗯?什么?”让我说什么?不是她说有事儿和我说的吗?
“你和安儿认识?”文书来到桌旁,并不坐下,反而紧盯着我,好像很不高兴。
“谁?”我记得我印象里没这个人啊,再说,我不是来说卖早点的事儿吗?怎么又认上人了?这番不解,到让我放松下来,规矩的架子也端不住了,直拿眼神询问文书。
“就是毛氏!”文书手摸着茶杯盖,重重的盖在杯子上,似乎磕掉了一块上好的白瓷,可惜了……
“啊……是大哥啊,我与大哥……咳咳,毛氏是在偶然的情况下相识的。”我被那一记眼刀恐吓,慌忙改口,只是心里小心猜测,怕是那日那衙役就是这文书派出去的,不然怎么文书这会子询问起来,再说为了早点的事情,上门找我,虽然文书不是大官,可也有功名在身,在这样的封建阶级社会里,到显古怪起来,其中必有隐情。
“是吗?你们关系好到,你可以决定他改嫁与否?”文书沉着声音,再没过去那种嘻嘻哈哈取乐的感觉,也没有那种参着小精明,爱钱如命的小人模样,这里的人莫非都是如此,表面一样,实际又是另外一样?呵……这样看来,桑桐也不算什么了。
“不敢,只是那日毛氏受了骚扰,小民情急下,损了毛氏的名节,还望大人念在小民出于好心,实为毛氏脱困的情况下,饶了小民。”在这般气场之下,我实在不敢称我了,民就是民,视若草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