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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还有什麽需要的吗?」白宵略显困惑地与他对视。
「不……没有,你可以去休息了。」夏牧连忙摇头。
「我就住在客房里,教授晚上有事可以随时叫我。」礼貌地向夏牧微微躬身,向他道了晚安之後,白宵才转身离开。
走出客厅之前他再次回头,在两人视线相交的一瞬间,青年露出了温柔又腼腆的微笑。
讲学从隔天开始,第一场就非常成功,之後的记者招待会也很顺利,没有人再问什麽不该问的。在闪光灯的包围之下,夏牧从容应对记者,却一直能感觉到一双深邃的眼睛带著崇敬的意味,追逐著他的身影。
他知道那是谁。
演讲过後还是由白宵送他回去,路上他装作不经意地问:「白宵,你对我的演讲内容很感兴趣吗?」
被询问的青年微微一怔,而後红了脸,像是被拆穿心事似的深深低下头。
「……还好了,只是因为……演讲的人是您而已。」他轻声说。
夏牧似乎能够理解白宵的意思。如今把科学家当作偶像的年轻人不在少数,他在大学还经常收到情书,有女孩写的,也有不少男孩写的。
在他们眼里,科学家就是一个光芒万丈的职业。
「白宵,其实我没有你想象的这麽伟大。」他苦笑。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我……」青年开口想解释,这时车子停了下来。
对白宵笑了笑,夏牧下车走向那座大宅,他远远就看见大门虚掩著,好像有人来了。
走进客厅,幽淡的男性香水味道扑面而来,一位身穿军式大衣的男子双腿交叠,单手支著下颌,正懒洋洋地斜靠在沙发上。
「教授,好久不见。」看见夏牧进来,男子笑著向他挥手。他有著一头迷人的金发,欧式的五官轮廓鲜明,深绿色的眼眸带著些风流轻佻的神采,很有贵公子的奢侈气派。
「费兰兹少校,别来无恙。」夏牧向他微微点头,示意白宵去泡茶。
「你还是这麽冷淡。」被称为少校的男子笑著站起来,缓步走到夏牧面前,毫不吝啬地给了他一个热情的拥抱。
费兰兹?萨尔茨维特,是夏牧二十多年的旧相识,这个家夥的喜好他再清楚不过。当然他有什麽企图,夏牧也十分明白。
二十年前因为和这位欧洲军阀世家的公子外出游玩,他才得以捡回一条命,虽然费兰兹不是刻意为之,但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
亲吻没有落到该落的地方,费兰兹多少有些丧气,无奈地耸耸肩坐回沙发里。
「今天的演讲我去看了,很精彩。」
「谢谢称赞,不过你有什麽事就直说吧。」夏牧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没有事情的话就不能找你聊天了吗?」
「你是军方的高级官员,会有空找我聊天?」
「真是不解风情,我只是好心想趁这个机会,拜访一下许久不见的老朋友。」
「然後?」
「然後……」费兰兹笑笑,脸上的表情十分放松,「然後……我想问问教授您,有没有兴趣到伦敦来?有大学愿意出高薪聘请你,委托我征求一下你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