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简小梵。”他疑惑打量她脸上隐隐的哀怨,趴在场边围栏上,伸手捏捏她腮帮子,“怎么了,是不是网上那些黑又喷我了?”
说到这个,简梵立刻举起手机,气呼呼地把自己看到的内容复述给他听——
上次长野站比赛夺冠后,托里俨然被誉为世界冰坛新的领军人物,准备朝海茵的冠军宝座发起冲击。
离下次比赛越来越近,托里的粉丝在网上叫嚣着什么托里是冰坛男单的希望,是男子花滑之光,天赋英才,横扫冰坛。话里话外一副瞧不起人的姿态,踩列夫、踩关轩、踩海茵,嘲讽他们年纪大了,体能下降,状态下滑。甚至还披着匿名马甲疯狂造谣,喷海茵行为不检点,拿海茵之前的尿检风波来黑他,信誓旦旦说评委和国际滑联的官员为了讨好他,所以打高分把海茵送上冠军宝座。
真真假假,黑黑粉粉。
掐得精彩纷呈。
最可气的就是托里粉丝那种语气,都是同一个套路复制的模板,就好像不贬低别人他们就活不下去了似的,这种踩别人抬高自己的恶形恶状,别说其他三位运动员的粉丝了,连路人都看不过去。
越盖越高的掐架楼里,但凡有路人下场说几句,立马会被疯狗般的托里粉打成无脑黑,组团空降追着路人咬,楼被他们搅得乌烟瘴气。
“……你说他们是不是特别过分?啊啊我气死了,真想钻进网线里面,把他们一个个揪出来。”简梵抓狂道。
海茵松开眉头:“好了好了,多大点事儿。被喷的人是我,我都不计较,你还计较什么?随他们说去,到底有没有真本事,赛场上见分晓。”
简梵呱唧呱唧兴奋为他鼓掌,大魔王好帅,就是这种睥睨众生的自信和霸气!
转过身,海茵表情一沉。
事实上他并没有说出实情。
先前教练跟他的对话,又浮现在眼前……
“新的评分细则,你看看。”教练唉声叹气,“五周跳和四周半,难度分值上没拉开档次,说是为了避免选手一味的追求高难度跳跃,容易受伤……这不是扯淡么!”
“啧,摆明了是针对我。”海茵把两页纸扔开,眼神冰冷,“用这种手段打压世界冠军,他们也不怕让顶尖选手寒心。”
教练苦笑:“也不算是故意要针对你……国际滑联内部传闻要修改比赛评分制度,已经说了好几年。这次出炉的新规则,对你很不利啊,海茵。”
“你该不会以为,只有我们为此头疼吧?”海茵不屑地哼了声,继续做韧带拉伸。
教练很快想到,同样会因为评分规则受到影响的选手——托里。
“托里就是凭借高难度四周半跳跃技惊四座,那他得到消息之后,岂不是会……”
海茵:“他一定会狗急跳墙,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结束回忆的海茵,回头望向简梵。
她又抱起了手机刷刷刷,估计是按捺不住,冲到网上替他掐架去了。他为她孩子气的袒护举动弄得心头一热,尖锐的刺逐渐软化。
说不定,那些让简梵气恼的舆论,就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海茵对某些人低劣的手段不屑一顾,他重新投入到紧张的训练当中。时间所剩不多,而他决心为了新的评分标准,重新编排参赛曲目和动作。
海茵眼中闪耀着无比强大的信心,他不像某些跳梁小丑,只会用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扰乱人心。他要做的是,堂堂正正,用压倒性的胜利来证明自己。
日子一天天过去,海茵的封闭式训练越来越艰苦,简梵抽时间申请亲属探监权限,去跟父亲道别。
得知女儿准备去纽约上学,简父很欣慰。他看着眼中焕发出自信的小女儿,有点失落,他是个失职的父亲,这些事本来应该轮到他来做,现在却白白便宜了那个漂亮的臭小子。
他一千个一万个舍不得,如花似玉的宝贝女儿被狼崽子拐跑,心疼啊!
“海茵……如果他欺负你,梵梵你别怕,一脚把他给踹了,反正你还有我给你撑腰,”简父皱眉道,“我已经答应给调查局做污点证人,他们会给我重新安排身份和住所。过几年,等我出去了,我们父女俩一起生活。”
简梵感动得直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