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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梵忧心忡忡,不怎么说话。
海茵捏着她下巴,认真打量她神情:“怎么了,我赢了预赛,你难道不为我感到高兴?”
“高兴,怎么会不高兴,”扯了扯嘴角,简梵干巴巴地笑了两声,愁眉苦脸道:“我是在担心……”
“担心比赛时解说谈到的八卦?”
简梵一愣:“对哦,还有这件事。啊啊啊,头好痛。”
把她爪子收到掌间握着,海茵弯腰认真看着她:“简小梵,别担心,有我呢。不管出了什么事儿,我都替你担着。”
“有些事儿就算是你也没办法……”长长叹了口气,简梵拉着他在道旁长椅坐下,盯着路面飞驰而过的汽车,简梵下定决心对海茵坦白,“你知道吗?蒂娜前段时间,流产了。”
海茵:“!!!”
简梵:“是海耶斯的孩子。当蒂娜验出怀孕后,海耶斯立刻把兰斯洛托付给我,自己陪着蒂娜忙前忙后,恨不得把她捆在床上,什么都不让她动。”
“那怎么会……”
低着头,简梵盯着自己指尖:“海耶斯很期待这个宝宝的到来,他甚至偷偷买好了钻戒,打算跟蒂娜求婚。可是蒂娜她……”
海茵默默握住她的手。
抬起头,简梵迷惑地看着他:“蒂娜不想要那个孩子。她想要全力准备冬奥会,已经过了三个月,她瞒着海耶斯,独自去了医院。医生劝她留下孩子,蒂娜进手术室前给我打了电话……她说她不配得到幸福,她对不起海耶斯,对不起他们的孩子。她让我转告海耶斯……要他忘了她。”
海茵把她搂进怀里,下巴轻轻抵着她脑袋,手在她背上拍了拍。
“等一下,不对啊。”海茵放开简梵,他疑惑拧眉,“开幕式那天夜里,海耶斯说他要去找蒂娜。”
“所以我才犯愁啊,”简梵易感地抽了抽鼻子,“海耶斯对蒂娜情深不悔。蒂娜却对他避而不见,两个人这样一追一逃的,我看了特别不是滋味。”
掏出纸巾给她擤鼻子,海茵没说话。
“这两个笨蛋!明明深爱着对方!蒂娜大笨蛋,奥运会就那么重要吗?伤害自己的身体,伤害爱着自己的人,她为什么这么傻?”
叹了口气,海茵摸摸她头,说:“因为蒂娜是一名运动员。她将自己的青春献给了赛场,献给了花样滑冰。女运动员的黄金期比男选手更短。她……她大概是知道,四年后的自己再也没办法滑出现在的水平了,所以才会忍痛做出那个决定。”
是啊,蒂娜是那么要强的女孩,简梵很了解这位曾经的好友,她知道海茵说得没错。然而理智上明白归明白,感情上,简梵依然为朋友的抉择而揪心。
“好了好了,别难过了。”海茵拍拍手站起来,他指着不远处的游乐中心:“你最喜欢的夹娃娃机,走,看我秀一手绝活。”
海茵先用了两枚硬币,测试了娃娃机的夹子力度之后,就开始了丧心病狂的清机表演——50分钟后,游乐中心所有夹娃娃机都被海茵扫荡一空。
简梵被大大小小的毛绒玩具淹没。
围观路人的赞叹让简梵心情大好,她被海茵牵着爪子离开游乐中心,低着头傻笑:“嘿嘿,游乐中心的工作人员脸都绿了。我们这样是不是有点儿不太好啊?”
海茵捏捏她脸,从她怀里分走一大半串起来的玩具,扛在肩头。
“我走的时候给他们留了三张粉红大钞,足够他们再进一批货,把娃娃机重新填满。”
简梵笑眯眯地踮脚亲了亲他侧脸。
海茵摸摸自己的脸,想起她说到海耶斯为蒂娜做的事儿……手伸进兜里捏了捏那个硬盒子,他笑着加快脚步,追上简梵,两人慢慢地往酒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