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重迦又哼了一声,负手看向窗外。
窗外已然夜色深深,黑漆漆地看不到一点光亮。
只片刻,小衣屁颠屁颠地来了,她右臂上挂了一长串白布条,手里托着一碗乌漆抹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的糊糊,那糊糊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臭味。
如果说那是药的话,杜重迦不是在故意整苏清觞吧,我有些怀疑地看了看他。
杜重迦一挑眉:“小九,你今天是第三次对你相公没信心了。”
我还没来得及汗,小衣就来了一声响彻云霄的尖叫,差点没把手里的碗甩出去:“相公?!”
“才几个钟头没见,青帝大人就已经升级为你的相公了?”小衣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只可惜她手里捧着个碗,不然我一定能看到她手指颤抖的动作。
难道你就不知道这几个钟头是多么的漫长,多么的度日如年么?都不知道你到底干什么去了,也不来帮忙!我在心里小声地嘀咕。
呃,可是我这么说的话会不会就是已经承认了杜重迦就是我相公这个根本没存在过的事实?我纠结。只片刻我又把我所有的纠结都放进回收站——就算我承认了,那也不能让杜重迦这个能听别人画外音的人知道!
“小衣,敷药。”杜重迦不冷不热,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
小衣显然是看到杜重迦就习惯性不把自己当小仙,她立刻收起所有的惊讶,奴隶一般听话地去给苏清觞上药。
不知道是不是植物的本能,小衣未卜先知般知晓了苏青觞所有的伤处,她先给右臂那条野鸡王留下来的伤处抹了药,接着又撩开苏清觞的长衫,卷起他的裤腿来给他的左腿上了药,最后小衣干脆撕开了杜重迦的衣服,露出他右腹靠边的伤口来,轻轻抹上药。
三处伤痕或深可见骨,或深不见底,尤其是腹部那个伤,简直就已经贯穿了右腹,真不知道他怎么可以挺着这样的身体带着飞儿四处找我的。
“苏清觞,你怎么伤成这个样子了?”我忍不住问出来。
苏清觞龇牙咧嘴地笑笑不答,杜重迦也笑,这个笑容显得有些幸灾乐祸:“这种伤药虽然敷上去很痛,但是效果极好,你就忍忍吧。”
苏清觞继续龇牙咧嘴。
“看你这样子似乎难以收心定性,内伤就明天再说吧。”杜重迦继续笑。
“你……”苏清觞倒吸一口凉气从牙缝里挤出十三个字来:“你有本事就上,没本事就边儿去!”
杜重迦一笑,等小衣终于给苏清殇包扎好之后,很不客气地走到床边把苏清觞拎起来,拍打着让他面朝床里盘腿坐好。
可惜这样就看不到苏清觞的表情了,我暗叹,如果是雪上加霜的话,不知道苏清觞表情该多么丰富呢。
好吧,我承认我无良,因为我自由,因为我可以!
我一边没心没肺地想着一边悄悄从杜重迦身后探出头去。
只看着杜重迦双手环到苏清伤胸前悉悉梭梭地不知道干了什么,不一会我就看到了苏清觞一点裸露的肩膀。不得不说这个肩膀还是很养眼的,肤色白腻而有光泽,线条流畅而趋近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