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再看下去就只能吃午饭了。”杜重迦终于穿戴好,他看向我,若无其事地笑。微笑间,脸上的掌印渐渐消失没有。
为什么发生了这样的事之后他还可以笑得如此坦然?我怨念地瞪了他两眼,决定要比他表现得还要洒脱,还要风度。
“不都是因为你!”我怒指他的头发和眼珠:“要不是你这身打扮我早吃得饱饱的了,说不定现在正在成衣铺里跟老板讨价还价呢!”
“那这样可好?”杜重迦摇头笑,瞳仁和头发尽皆转成黑色。
可虽然已经是黑色了还不见原本的那种云淡风清,这种黑相比以前那种黑灵动而透亮,便是静止也流转着不尽的风情。
妖孽就是妖孽,我摇头大踏步开路。
杜重迦过来揽住我:“要是这么走过去的话,只怕连晚饭都吃不上了。”
“那还等什么?”我怒,靠近他怀里。
杜重迦轻声笑,转瞬我们又回到了大街上。
不得不说这里的城市清洁员勤奋又到位,那些个烂菜叶子、臭鸡蛋已经无影无踪,大街上干净地如同被水洗过一样。
杜重迦拉着我在一间名为“寒江雪”的酒楼前站定,却不进去,只出神地看着匾额。
我承认,那龙飞凤舞的三个字的确很有气势,可我从来也没听说过杜重迦他还好书法这一口啊。
“咕咕……”肚子适时地叫了起来,我有些羞愧地捏了捏杜重迦的手。
杜重迦洒然一笑,拉着我走了进去。
这里的装潢自不用与逸仙镇的小客栈相提并论,却也不显得奢靡,白黑金三种颜色夹杂,简约而大气,隐约中透出一股高贵来。
酒楼里并没有其他人,只一个发黑如漆的女子正在柜台后写着什么。
看到我们进来她抬头笑了笑,我立刻呆若木鸡。
除了槿茵和警幻,我从来还没看过这么漂亮的女子,冷艳如孟如烟者比她少了几分妖娆,楚楚如罹飞雪者比她少了几分高贵,LOLI如入画者比她少了几分成熟。
这个女子究竟什么来头?
“客官里边请。”那女子笑,姗姗走出柜台,但见一身简单的杏色长衫被她穿出万种风情。我突然觉得吃完饭还是别去什么成衣店了,只怕再漂亮的裙子也装扮不出我一点女子的娇柔来。
杜重迦拉我随那女子在一方桌子旁坐定,那女子冲内堂扬声叫到:“沁沙,上茶。”
内里便又走出一个湖绿色衣衫的女子,手里提着一个小小的茶壶。
茶水被慢慢地倾倒出来,是同样的湖绿色。我在画外音里问杜重迦:鸿门宴?
杜重迦恍若未闻,端起茶杯来轻轻啜吸。
“客官想用点什么?小店有上好的寒江雪,用最新鲜的鲈鱼精心炮制而成。”
杜重迦未置可否。我暗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眼下饥肠辘辘,胆大至少可以吃饱了再死,胆小却只能饿死。
当下,我慨然道:“老板娘推荐的准没错,那就先上一个寒江雪吧。老板娘还有什么其他的推荐么?”
那女子一笑:“客官可叫我心娘。”
我挠头,新娘,难道她是想抢杜重迦做新郎不成?
“噗!”杜重迦喷了出来,一口茶水全上了对面那件湖绿色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