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天华打开档案袋,翻看着证据,脑子里却是一团浆糊。
他实在想不出,只一年半时间,白祟志是怎么在他眼皮子底下搞走o万的。
一看一个不吱声,这个白祟志,哪里还是个人,分明是按着脖子吸血的吸血鬼啊。
幸亏现得早,这要是晚现几年,马天华笃定,自己肯定被吸成木乃伊,整个屠宰厂恐怕都成白祟志的了。
马天华诚挚道:“从这些证据看,我确实该感谢你,帮我尽早铲除了白祟志这条大毒瘤。
可是,你一边把这事捅到我亲戚那里,让他们误以为我要倒闭,逼着我要钱;
另一边又收购梨县的生猪,让我跟行管部门交不了差。你们这分明是想把我往死里整啊!”
田凤雁淡然:“马厂长,如果不这么做,你能安心坐下来和我们面谈吗?”
竞争对手,互相看着不对盘,各揣心思,怎么可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面谈?
除非,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马天华开门见山:“你想坐下来谈,就说明还有的谈,你们,想怎么谈?”
田凤雁:“我们可以把生猪原价卖给你,让你立刻恢复生猪屠宰,跟行管部门交差,也能稳定债主情绪,恢复对你的信心。”
马天华摇头:“我的钱,全都让白祟志变成丸子囤在冷库了。账户上的钱,比我的脸还干净。否则我也不会让债主天天堵我家门。”
田凤雁颇为善解人意:“那就用你生产丸子的设备和冷库里的丸子,和我手里的生猪置换。”
拿丸子换生猪可以理解,拿设备换,只有一种可能。
马天华轻眯了眼:“你的意思是,让我彻底退出丸子市场,不与你们竞争?”
田凤雁胸有成竹:“马厂长,咱们不是竞争关系,而是-----借坡下驴。你就没现,出事好几天了,你原本订货的客户,并没有打电话催你出货的?你猜为什么?”
本来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知道为什么了,是雁归食品厂把客户又抢回去了。
这么短时间抢回去这么多客户,这个女人,是个能人。
这么短时间给他设这么个连环计,这个女人,是个狠人。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借坡下驴,转危为安,是最好的办法,也是最体面的方式。
马天华点头同意:“好,我答应你置换了,从此以后,我卖猪肉,你卖丸子,互不打扰。”
田凤雁眼中滑过一抹狡黠:“马厂长,丸子是用猪肉做的,说互不打扰为时尚早,说不定以后有合作的机会呢。”
马天华叹了口气:“就我这样,最少也得缓半年以上,要合作也得半年以后,这次被你们整的伤筋动骨了。”
田凤雁纠正道:“马厂长,让您伤筋动骨的是白祟志,不是我们。再说,伤筋动骨静养就能好,但要是爬得太高再摔下来,那就彻底死透了。”
马天华无法反驳,田凤雁话说得虽然难听,却没有错。
眼看着中午了,马天华要返程回梨县。
田凤雁怎么可能让马厂长空着肚子回家,强烈邀请马天华赏面子吃完饭再走。
盛情难却,马天华只好把媳妇和司机也喊进了食品厂。
原来,马天华怕“单刀赴会”出“意外”,让媳妇孙杰和司机等在厂子外面,一旦现苗头不对,立马报警。
田凤雁哭笑不得,这个马天华把她当成什么人了,土匪、流氓,还是山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