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玘笑了笑,只得张开口,他好几天没吃东西,早就饿得不行,清甜的水果送入嘴里,立刻嚼两下就吞了下去。
“对了,你就这么救我,那弗雷那里……”元玘露出微微担忧的眼神,毕竟在他看来,白然也不过是在巴黎讨生活的中国人,而且完全没有想到白然一个人是怎样把他从七个人的手里救出来的,他的表情充满歉意,“我是个麻烦的人,别连累了你就好,而且这个医药费。”他一咬牙,“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白然噗哧一笑,用一大块桃子堵住了元玘的嘴,“我有说让你还么,至于弗雷那里你更是不用操心,那个老家伙,说不定现在正在陪耶稣下棋呢。”顿了顿,他又说,“如果那个老家伙真的能上天堂的话。”
“他死了!”元玘露出愣愣的表情。
“怎么,你还觉得那老头死得可惜?”
“没有。”元玘立刻辩解道,“只是觉得有点突然……”
“他那种人,要多死几个这世界上才能清净。”将罐头放在一边,白然掏出一张纸在元玘嘴上擦了擦,“对了,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他指了指元玘吊在一边的左脚,“你的腿,似乎之前折断过一次,还未完全愈合好,又再次骨折,所以医生说了,即便这次能愈合,也会留下一些后遗症。
元玘试着动了动,果真提不起半分力气。
“就是走路有一些跛,如果动手术的话,还是能治愈,不过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明显不适合动手术,因为你患有遗传性的心脏瓣膜萎缩,如果贸然手术,很可能在大出血的情况下造成猝死。”
白然这话说得相当干脆。
元玘对他知道自己的病情并不太吃惊,毕竟这种病症,只要进到医院里面就会被查出来。
“不动手术就不动手术吧,反正我也没有手术的钱。”他苦笑了一下。
“现在也只有先这样了。”白然耸耸肩,走到一边拿起背包,“我要回去看店了,有什么事情就找小轩,他就在病房外面,你叫一声他就会进来了。”
元玘点点头。
白然推门离开了。
整个病房再次安静下来,窗外依旧徐徐吹着风,透过窗帘的缝隙,隐约可以发现这医院建在郊外,窗外是零散的住家和大片的绿地。
纪翔他……不知道现在在干什么?
纪翔在干什么?
他现在除了惊讶外,还有一点,担心。
“看见了么?”麦恬得意地将手伸在纪翔眼前,五指张开,在她白细的无名指上面,正套着一枚典雅的银色戒指。
“真没想到,我戴上刚刚好呢。”
“这个东西。”纪翔的眉头紧紧皱起,“这个戒指不是你的。”
“你管它原来的主人是谁呢?现在戴在我的手上,就是我的戒指,而我就是她的主人,就这么简单。”说完,麦恬收回手,玩味地转着那枚戒指,“这一次,我保证你妈妈一句反对的话也不会说,说不定她还会抱着我感动流泪呢。”
“你这是在欺骗。”纪翔冷笑道,“你以为我会苟同吗,这是元玘的戒指,根本就不是魏雅心的东西。”
“怎么不会,如果我告诉你,那个叫韩元玘的小子,就是大画家韩枫的儿子,魏雅心的亲骨肉,你母亲大人找了十年都没找到的人,你觉得怎么样呢。”
她凝视着纪翔忽然沉下去的脸色,继续道:“这戒指当然是我从那个小子身上拿到的,怎么,你不会心疼那个小子了吧,他不是才被你甩掉。”麦恬声音有些戏谑,“郑羽妃无论如何也料想不到这事情背后的真相,而只要你我不说,我就能堂而皇之成为魏雅心的女儿,大张旗鼓成为你的未婚妻。”
“我不可能跟你一起去骗我妈。”纪翔端起一杯酒细抿一口,面对这个真像,他似乎没有太意外,反而忽然对眼前的这个女人生出了一丝厌烦情绪。
“你把元玘怎么了?”他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