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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只禽类朝着司空摘星扑过来的一刻,司空摘星的身体很本能的只有一个反应,逃!
于是,他快速的爆seed,发挥出了前所未有的超速度和力量,双手往地面上一撑,身背直起,双脚一蹬,这个人便向后飞起,转眼就消失在了西门吹雪和那鹰可触及的范围。司空摘星的这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速度之快,只怕他那一向以轻功见长的大哥看了也要惊叹和羞愧一下。
脱离危险区域之后,司空摘星并没有马上停下来,而是继续飞驰,这和他受惊过度一下子seed爆发量太大有着莫大的关系,等他的爆发力全部消耗完之后,司空摘星早已飞到了山下,到了那遍野的梅林之中。
初来之时,此处的梅树只有那么些许几株含苞待放,今日再看,近乎半数的梅花已在这寒冬绽放出了他们的灿烂。即使身处在这花海之中也只是淡淡雅雅的幽香,从不浓墨重彩,只是在为冬为雪相伴。如此的美景,若是文人墨客遇上了绝对会赋诗作曲的儒雅风骚一下,可是司空摘星不会。
他就是一个贼,一个不想当贼的贼,一个就算不想当贼但还是注定要成为天下第一贼,并且时不时要遇上点小麻烦的贼,附庸风雅什么的东西,早在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后就全部湮灭了。因此,他可以毫不惜花的将手搭在一盛开花蕊的梅枝上,抖落片片红蕊,同时压低了那从不低头的梅枝。在积雪于寒风中都不曾低头的梅,却为了他低下了头。
司空摘星并不关心这些,而是拍了拍胸口,他这回算是真的明白了西门吹雪到底有什么用意。那人不会杀自己,也不是来炫耀的,西门吹雪根本就是在戏弄他。从他进了万“梅”山庄那一天起就在不停玩弄他,这次他甚至不甘心只是玩弄自己,还让一只牲口来欺负自己。真是可恶之极。
要是别人遇上这种事情,说不定就是直接冲上去评理讨公道,或者是计划着日后的报复。可是当这个玩弄自己的人名为西门吹雪,而且还真的就是那个剑神西门吹雪的时候,这两种可能性就都不存在了。
司空摘星哀怨啊,也许他应该去找叶孤城督促他好好练剑,在那月圆之夜,反书中所记载,将西门吹雪一劈为二,然后大卸八块来解他心头之恨,但是那种事情明显也是一个不可能。
用拳头苦恼的敲了两下树枝,司空摘星再一次感叹自己的命为何如此的苦啊!难道说,他本来就不该应下那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吗?罢了,罢了。司空摘星突然有种心智一下老去了十多岁的无奈和苦楚,摘星满肚的委屈,这个世界真的不合适我啊!我还是回司空家继续混吃混喝当小少爷的好,我不干了!什么西门吹雪、万“霉”山庄,什么妙手空空,第一神偷,全部滚出我的世界吧!
“啊啾!”才想着要逃回司空家,再也不掺和这乱事的司空摘星突然打了一个喷嚏。难道有人骂我?是谁?背地里骂人太没品了!
“啊啾!”紧接着,司空摘星又打了一个喷嚏。吸吸鼻子,难道说有人想我了?司空摘星这样想着,这个世界上会想他的人除了他爹爹,他想不出第二个。哦,爹啊,既然你这么想我,为什么还要我出来比赛啊,别担心我马上就回去了。
“啊啾!”马上,第三个喷嚏纷至沓来,司空摘星一下子囧了。花粉过敏了,看了眼四周的梅花树,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解释。再次用力吸了下淌下一行鼻涕水的鼻子,司空摘星又找到了他在万梅山庄的又一霉事,明明司空家也种了桂花等植物,可是司空摘星从来没有这种症状,看来是他天生和梅花范冲,连鼻子都对梅花过敏了。捂住鼻子,司空摘星快速的离开梅花林。
可是当他离开梅花林之后,他的喷嚏并没有结束,仍旧是“啊啾、啊啾”的打着,鼻涕流得一次比一次长,突然一阵寒气就袭了身,让他不得不抱着自己抖了一下,这一会儿司空摘星终于明白了自己是怎么一回事,因为西门吹雪那家伙的突然出现,害他没有来得及穿衣服而感冒了。
又是西门吹雪,总是西门吹雪,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和那家伙脱不了关系,司空摘星抓狂了,然后又是“啊啾!”一声,一条老长老长的鼻涕挂在鼻子下面晃悠,透明得可以折射阳光,变得金光闪闪,在这冬季的寒风中还有逐渐僵硬的趋势,这样的鼻涕要怎么吸回去啊……
摸啊摸,掏啊掏,找啊找,司空摘星在自己身上仔细翻找可以有没有什么手绢之类的东西,可以让他解决这条长长的鼻涕,否则总不见得要他用袖子擦吧!多恶心啊!
司空摘星这人以前一直觉得自己有一个不好的毛病,但是就在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的那个毛病根本不是毛病,而是有点,那就是三只手。作为神偷世家的传人,他会带上自己需要的必备东西,外出行走。可是,在这行走过程中他身上的东西却会越变越多,有些可能是他出门时一个不注意从自己房间了顺手带出来的,但是更多的则是在路上从不知名的甲乙丙丁身上顺手而来的。
这一刻,当司空摘星从怀里摸出一条白色丝绢的时候,他感动内牛了。这丝绢便是十多日之前,司空摘星从西门吹雪身上顺手而来的那一枚。得手之后,被他弃于房中数日没有动过,却不知为何今天又被他自己顺手给带了出来,果然在倒霉到了极致之后,真的会否极泰来吗?难道说,司空摘星马上就要转运了吗?
激动的展开那枚丝绢,司空摘星流着满腔热泪,用力对着那丝绢擤鼻涕之。一块洁白如雪的丝绢,瞬间就变成了沾着粘液的脏布。
在现代,有一种纸,它也一样洁白如雪,不过他比起那丝绢,现代的那种纸可说是用途广泛,价格便宜,天下间人人出门的必需装备,那纸便是传说中“纸与布”的杂交品——纸巾。
擤过鼻涕的纸巾只有一个处理方式,那就是送他离开千里之外,让他成垃圾~~~
于是,一块年产量稀少,价值昂贵的苏州络云纺精工丝绢,就那样无情的被司空摘星随手往后一丢,只叹是浪费啊!
“啊啾!”刚丢手绢,鼻涕又来,吸了一下,司空摘星突然又有点头疼脑热的不舒服感,哎哎哎……又把自己上上下下摸了一遍之后,司空摘星居然发现这次身上已经没有可以用来当手帕的东西了,难道要撕袖子管急用吗?甩了甩头,司空摘星只好又捡起了那条被他扔掉的丝绢,郁闷的跑到附近的河边开始洗手绢。
从托儿所的丢手绢游戏升级到幼儿园的洗手绢,恩,司空摘星小朋友你的进步神速了。
司空摘星蹲在河边,明明方才刚洗过澡,为什么这一刻他却感觉如此的累呢。哎,再叹一声,这就是人生啊!我洗我洗我洗洗洗,我搓我搓,我搓搓搓。司空摘星专心的当一个洗衣工,但是打扰他的人又出现了,不过这一次不再是万恶的西门吹雪,而是那个欠揍的妙手空空,空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