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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白色的?”拼死拼活养好伤赶来万梅山庄的空空儿,不知为何没有直接上到山庄中,反而在里山庄下的某处遇上了司空摘星,这难道是天意吗?
“这还看不出来吗?当然是白的。”司空摘星抬头看了空空儿一眼,“你伤好了啊!”
“络云纺的精丝?从哪儿来的……”空空儿皱起眉头,似是有些不顺意的样子。
“从西门吹雪身上偷来的。”稍稍停了那么一下手,司空摘星看向空空儿,他决定现在就告诉眼前的这个偏执狂小偷,他不想比赛了,他要回家。
空空儿,捂住胸口很受伤的向后退了一步,好像受了很大的刺激,随后他又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洗它。”
“用过的,脏不脏啊,当然要洗洗啦!”司空摘星突然怀疑,空空儿是不是低智商啊,为什么总是问这么愚蠢的问题啊!我怎么会跟这人比这么无意义的赛啊!“我说,空空儿啊,我们的比赛也不用再比下去了,我……”退出……
这次,空空儿双手捧胸,失落憔悴的向后大退了三四步,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再抬头时满眼的委屈不甘心,一副天妒英才生不逢时,既生瑜何生亮的悲愤,幽幽咬着牙对司空摘星说,“司空家不愧是司空家,果真是盗界第一门。我空空儿愿认第二,你司空摘星才是盗界第一。但是,此次若不是我大意受伤,是绝不会输给你的,有朝一日我定会再夺取这第一之位!”
空空儿一腔陈词慷慨激扬,听得司空摘星有些云里雾里,咋啦?这是什么情况……莫不是他把这块手帕当成了西门吹雪那家伙的内裤……天啊,这人什么眼神啊,这种眼神也好意思当小偷啊……司空摘星的嘴角有点抽搐。
在这种抽搐的状态中,他就看着空空儿那家伙又是夸夸其谈立誓要夺取第一之位了一番,然后来也无踪去也无踪的消失了……
司空摘星朝着空空儿离去的方向,呆滞的挥了挥那条洗干净了的白手帕,难道说……
他这样就赢了?
他这样就赢了!
因为空空儿那个近视眼错把手帕当内裤,他就这样赢了。
“我到底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啊!”司空摘星抱着头仰天长啸,“什么白内裤,什么天下第一神偷全部去死吧!耍我就那么好玩吗?”
“不错。”清冷的声音在司空摘星背后响起,是西门吹雪的……
站得高,摔得狠
“咔哒。”
司空摘星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一瞬间发出了一种很奇异的声响,有点像是机械齿轮转动的声音,他僵化了。而会发生这种突变只因为他在狂喷了自己那悲戚的“罪行”时听见了一个人声,这个人说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的声音他认识,恰巧就是他那悲戚“罪行”的受害人——西门吹雪。
司空摘星全身的冷汗就好像不要钱得一大把一大把往下掉。这一刻,他突然看透了一件事情,那西门吹雪其实并不是什么剑神,而是传说中的身后怨灵,而且还是那种喜欢站在别人背后,一点一点吸人阳气直到把人吸干的“雪山老妖”,或者用阴狠的鬼爪子掐着人脖子一点一点加力最后把人掐死的“午夜凶剑”,而司空摘星非常不幸的刚好成为了那个被身后怨灵缠上的人。
司空摘星想找块豆腐一头撞死,可是在他的面前除了一条河流什么都没有,就连他二哥给他的那把西域弯刀他都没有带在身上,撞豆腐和自刎看来都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了。那要不跳河好了?可是低头看看那最多只是到他膝盖的潺潺溪流,司空摘星举头望了望那逐渐被夜色笼罩的天空,然后他异常淡定的做了一件事情,洗手绢!
司空摘星很清楚的听见了西门吹雪的声音,而且他可以确定西门吹雪就在他身后,绝对不是幻觉。可是他为什么还是选择了蹲在河边洗手绢呢?那岂不是很危险?
虽然他自己对西门吹雪这人并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就他以前看过的电影来说,外界似乎都把西门吹雪这人说成一个君子,一个视剑如命真正爱剑的剑客。而这种爱剑的君子,他们最不齿的事情就是背后伤人,所以司空摘星大胆的将自己的后背展露在一个很有可能一剑劈了他的人面前。他在赌,赌西门吹雪的RP。
“嘻唰唰,嘻唰唰……请你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啊啾…欠了我的给我补回来,偷了我的给我交出来…啊、啊啾…偷了我的给我交出来!!!”
为了缓解压力,司空摘星一边洗手绢,一边夹杂着喷嚏声的唱着《嘻唰唰》,唱着唱着一盏小灯泡在他脑袋旁边亮了起来,他突然茅塞顿开了。“偷了我的给我交出来。”也许把手上的手绢还给西门吹雪就可以了啊!我又没有真的偷他内裤,就算是他抓我见官我顶多也就是偷窃未遂,而且我还主动交还了失物坦白从宽,绝对不是什么大罪,再说他如果要是杀了我,他爹也不好向我爹交代啊!我这么紧张干什么?真是的,最近都被吓得一惊一乍了。
司空摘星的想法很乐观,可里面却也包含了很多他自我安慰的元素,西门吹雪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就他们两人接触下来的这儿十多天里面,司空摘星是一天比一天看不懂,所以尽管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诉自己,西门吹雪不会一剑劈了自己,大胆一些,直接转身过去就好了。可是他还是犹豫磨蹭了好一会儿,把那丝绢又里里外外搓洗了数遍,反复重复搅干,浸水再搅干再浸水三四次以后,他才真正站了起来,决定面对西门吹雪。而这时候,那块可怜的丝绢已经变得比咸菜干还要惨不忍睹了。
西门吹雪握剑抱胸,斜靠着梅树,一身孤独,而先前那只企图抓伤司空摘星的鹰却不见了。十二三岁的少年身体自然还没有长开,西门吹雪的身高不高,那棵树有几枝梅枝略略低垂,刚好横斜不一的交错在西门吹雪的头附近。估计这株梅树也是早梅的一种,树枝上已经开出了不少的花朵,还有些花苞逐渐微张,似乎每一朵花都有着要缀满枝桠的迎风傲力的勇气,白色的花瓣,只有接近花蕊中心的部分,有着薄薄一层如胭脂轻扫的杏红,红色中带着那么一点点的嫩黄色却又和橙色大相径庭。虽说是傲气的梅,可是如果只看花,不论时间环境的话,那朵朵娇花,似乎又有带了点仿若处子的娇羞。
司空摘星捏着那皱了巴拉的丝绢,小心翼翼的靠近西门吹雪,紧张的伸出手把东西呈在了西门吹雪的面前,自己瞧了一眼那完全不成样子的丝绢,司空摘星眼睛不好意思的瞥着一边,不敢看西门吹雪,腼腆又害怕的说:“那个……这是我前几天顺手借来用的。喏,现在还给你。”不要抓我去见官,也不要杀我!QAQ
司空摘星的手举在那里,手上的丝绢良久没有人去接,他的不安越来越大,手臂因此忍不住颤抖,可是在司空摘星的控制下,那颤抖变得有一阵没一阵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