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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的另一杯热茶,继续说下去:
“有一天下午,他要求我把刚学会的四平拳演练一遍给他看,然后,拿了一粒白色
的丹丸给我,要我吃下,接着又告诉我,他临时有事要到祁连山访友,大约五个月后,
才能回来教我新的功夫,说完,他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望着我直摇头叹气,便遣我回
家。之后二个月,我一直重复演练着四平拳,直到爹娘带我到蒙古探望外公你,小住了
二个多月,没想到……”他满心悲怆的顿了顿,嘴角掠过一丝轻颤。
“没想到,回到孤山的第九天傍晚,我们就收到了买命庄的死亡名帖,爹娘感到惊
恐不安,又有点莫名其妙,为了安全起见,他们把我装进一个凿了小孔的木箱内,藏进
他们的床板下。午夜时分,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杀开始了,我躲在里面,都可以听到那种
恐怖的哀嚎声,我几度想掀开箱盖,推开床板,看看爹娘的安危如何?是否也惨遭了他
们的毒手?但,我又强忍着,严格遵守爹娘的训示,‘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跑出来
看’,于是,我闭上眼睛,强忍着心头的恐惧和焦虑,不敢有所蠢动,直到……我听到
了娘的尖叫声……”他说到这,脸孔扭曲了,漂亮深邃的眼眸中泛着一层悲愤的泪光。
达延汗的脸上也布满了一份深刻的痛楚,炯然有神的一对黑眸亦蒙上了一层朦胧的
氤氲。“然后呢?”他几近心碎的挤出声音。
“然后,我听到娘含泪高亢的声音:‘你以为你杀了修郎,我就会跟了你,不!你
错了,我宁可死,也不会变节,屈服于你的淫威!’然后,我听到对方惊叫了一声,
‘敏妹,你别冲动……’娘就没了声音,跟着,又有一阵仓促的脚步声冲进了爹娘的房
间,一个粗犷沙哑的声音响起:‘大哥,这娘们居然自尽了,那你……’,一个冷峻又
含着伤痛的男性嗓音倏然打断了他,‘别说了,你们都处理完了吗?’,‘都宰光了,
一个不剩!’我一听,再也忍不住了,便急着抓盖出来,不意却被买命庄的庄主夺命阎
君发现了,‘统统宰光了,这里是什么?’他一边怒斥他的属下,一边掀开了床板,把
我从木箱中揪了出来,我一看到娘血流满地倒在地上,我一边哭一边死命地挣扎捶打,
‘你杀了我娘,我要你赔命!’夺命阎君一掌把我打落地上,我看到娘,想到她要我活
下去的苦心,我便乘机抓着他其中一名部属的脚,用力咬了一口,飞快地冲出了房门,
抄近路逃到外面去,夺命阎君却节节逼近,一直把我逼到西湖的堤岸边,他戴着阿修罗
的面罩,阴森森地对我说:‘小娃儿,你别怪我心狠手辣,只能怪你投错了胎,不该做
展元修的儿子!‘说完,他一掌打在我的胸口,如烈火焚烧的痛苦伴着我的哀嚎声,一
直坠落了西湖幽冷的湖水中,在那生死边缘,意识迷糊的一刻,我脑海里一直回响着一
个疑问:‘这个头头的声音有点熟,我好像在哪听过?’,可是,我已无法深究了,我
沉入了冰冷冽骨的湖水中,漫无意识地飘流着,直到陷入了昏迷,失去了一切知觉,我
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被我的师父东初老人救上岸的!”
“由此看来,东初老人当初硬逼你学会泅水,便是早已预见了这场灾劫!”冷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