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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
「当然!」梁杉柏笑着摸摸他的脸,随后皱起眉头,「你在这多久了,脸都冻得这么凉了。」
祝映台才想起来自己本来是在干嘛的,脑海中的片段一晃而过,他猛然抬起头来。古老的灯塔近在眼前,黑洞洞的如同一只瞎了的眼睛。
「阿柏,你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灯塔是亮的?」
「亮?」梁杉柏摇摇头,「没有吧。」他看看手表,「现在是八点,我大概两个小时前从南长山岛出发,一个小时前到的码头,一路上都没有看到灯塔亮过,怎么了?」
「我刚刚可能跌入魇中了。」
「魇?你有没有怎样?」梁杉柏紧张地绕着祝映台转,「有没有哪里受伤?」
「不像是怀有恶意的魇。」祝映台回忆着,「我觉得那似乎是曾经在这岛上发生过的事情,不知为什么我能够看到。」
「是谁要告诉你什么吗?」梁杉柏思索着,「你的灵感是天生的,又很强,也许是这里留下的什么东西影响到了你。」
「是吗?」祝映台轻声问着。虽然梁杉柏说得很有道理,但他却觉得似乎还有哪里不对。对了,是那种强烈的感同身受的冲击性,他觉得那并不是存在于他之外的其它生灵,或是存在于山川水流之中的气所能给予他的强加的外来记忆,那种记忆更像是自他本人内部,只是因为有了外界的环境影响,才在此时此地被激发了出来。那种深切的感触刻骨铭心,让他实在很难遗忘,难道他这一生中曾经到过金银岛?
一思及刚才的画面,祝映台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紧紧握住梁杉柏的手。
「映台,怎么了?」
「阿……阿柏,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他忍不住轻声问,虚弱得像个没有抵抗能力的孩童,半是哀求半是害怕地望着他。
梁杉柏看到那个怯生生的表情实在是心痒难耐,他真想就这么把祝映台压在地上狠狠地要他,自我挣扎了半天,觉得一旦这样做了,事后肯定会被祝映台揍得很惨,最后只能擦擦快要流出来的鼻血,努力装做正人君子道:「当然不会。」
「你保证?」
「我发誓!」
祝映台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他有些后怕地轻声说着。
「你刚才到底看到了什么?」
祝映台便将自己之前见到的幻景包括在旅馆中高潮失神所见的都倂在一起,巨细靡遗地描述了一遍。他在这样回忆的过程中又想到了那两句话:「苍龙火中化,天水掩神藏……」
「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梁杉柏问,「你怎么会突然记起这么两句话来?」
祝映台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知道当他陷入幻境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就说出了这两句话来,不仅如此,「我觉得这两句话后面应该还有别的句子,但是我却想不起来了。」
「也许慢慢就会记得了,反正目前我们一无头绪。」
「也许吧。」祝映台强迫自己打起精神,「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