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奶奶,她不伺候谁伺候?
回头一想,陈乔尔的人,放别的地方他也不放心,干脆留在行政部门。
资料转给助理安排,他才又回头看了眼简历上的照片和名字,顿时愣住——同名同姓?
他好些年没见过秦风了,她变化不小,单这长相都够张翎认好久了……
张翎靠在椅背上,晃了下腿,忽然坐起来拨了个电话:“喂,喂?”
那边声音冷淡地应:“有事儿?”
声音有些远。
“没事儿!”张翎笑嘻嘻的。
对面骂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张翎说:“你今天就回来了吧?晚上请我喝酒呗!”
那人不吃他这套:“不喝,没事儿我挂了!”
“别别别!”张翎陪道:“我跟你说,跟你说!”
“……”
张翎道:“秦风回来了。”
那边静了会儿,问:“谁?”
“就小时候儿跟你屁股后面那跟屁虫!”
“嘟嘟嘟……”
电话挂了。
2。旧梦
清晨的海浪卷起,扬起咸味水珠。
颜伯舟在船头稳稳站立,耳边没音儿,他移开,才发现是不小心蹭到挂机键了。
张翎说谁来着……海浪声巨,名字都没听清楚。
“BOSS!该掉头回去啦!”船尾的人高喊。
颜伯舟摘了墨镜,将电话揣进兜里,也懒得再打电话过去问张翎了。
蔚蓝的天空与大海相连,海风呼呼。男人铜色背脊隆起,金色的水珠滚落,肩头的肌肉轮廓清晰,宽肩窄腰,下面穿一件花色泳裤。
真是海上另一道风景。
刚来的那两天,没少过姑娘少妇暗送秋波,想与他在这异国他乡来一场风花雪月。颜伯舟在这花丛中绕了一群,愣是一点儿蜜都没沾。
他这人,怕麻烦。
再者,家里追得紧,宁愿不要,也不能行差一步。
走到船头,刚才叫他的人递了浴巾给他,说:“马来西亚这边的活动明天就结束了,老板,我怎么听说你今天就要回北城啊?”
颜伯舟将浴巾搭在头上,进游艇仓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我刚看了,这个位置可以,最后一天海上活动就在这里,不用换地方了——我啊,再不回去,老爷子要跟我断绝父子关系了!”
颜伯舟已经很久没回家了。
头些年被家里老爷子卡在机关,他是母鸡羽翼下的小鸡崽儿,工作虽不在北城,但苦在朝九晚五和雷打不动的双休,一个电话,不想回也得回。
后来回北城下海做生意,三个年头儿翅膀就硬了,任天高地远,飞得无影,没日没夜一心只为那些铜臭。家里老爷子年纪大了,三天两头一个电话,上来就骂:“混账东西!你要再不回来,就别认你老子了!”
回,家肯定是要回的。
只是一想到回家无非就是结婚找对象那事儿,心里就烦。
公司在马来西亚做外场活动,颜伯舟为了躲这麻烦才亲自跟了半个多月,如今老爷子电话打完,继母又打来劝他,颜伯舟再不情愿,那总是他老子,于是活动结束的头一天把事情交代了,立刻赶去机场回了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