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绿檀越来越不老实了,以前就是动动嘴皮子,如今还敢动起手来。
扶着苏绿檀的肩膀,掐住她落在他身后的手,钟延光推开她,快速退开两步,压着声音道:“大夫说了,你思虑过重,以后放宽心,凡事顺其自然,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苏绿檀追着钟延光的背影啐道:“就知道你没良心!”说什么顺其自然,等着周公从梦里把孩子塞她肚子里去么?
从次间里出来的钟延光额头上冒着冷汗,他警惕地看了看周围,才敢低头看一眼已经支起来的小帐篷。
苏绿檀那女人就是不安分,大白天没事就动手动脚,难道不晓得他也是个正常男人吗?!
快走几步,钟延光忍着不去想刚才的事,追上了同仁堂的陈大夫,支开了送他出门的丫鬟。
钟延光叫住了陈大夫,问他:“同仁堂大夫只有你一个么?”
陈大夫还没体味过来,弯腰答道:“不止小的一个。”
钟延光冷着脸道:“那是什么急病非得你去不可?”
陈大夫骇得背出冷汗,原是耽搁了定南侯夫人诊脉的事,定南侯爷发脾气了。
跪下磕了个头,陈大夫道:“小的知错,以后定当以夫人为先。”
钟延光这才道:“你走吧。”
陈大夫恭恭敬敬地“哎”了一声,跟钟延光一起出了二门,还没出角门,就被人给拦下了。
此时钟延光已经回到了前院书房,把一直让他心神不宁的《今平眉》给找了出来,翻开阅览。
这书第一回他是看过了,苏绿檀照着上面学了两样,第二回他尚且没看,依他之性子,原不肯让这书入眼,可他担心她胡来,心道先看一看,心里提早提防也好。
抱着防御苏绿檀的心态,钟延光把第二回看完,后续他也就全部都知道了,平眉主动摸了继兄圆滚滚的后面,夜里同眠时,用的样式就是观音坐莲!
一着不慎,果然还是被苏绿檀给哄骗了!
重重地合上书本,一巴掌拍在上面,钟延光耳根子陡然就红了,呵呵,在内室里苏绿檀干了什么,说了什么来着?摸他屁(注)股!观音坐莲?!
她倒是很会有样学样!
细细一想,钟延光又有了一丝怀疑,会不会苏绿檀其实是昨天才晓得观音坐莲这回事,也就是说……她根本就知道自己没怀孕?
钟延光想起自己昨夜为了此事辗转难眠的样子,臊得满面通红,人家苏绿檀三言两语就是在瞎糊弄人,压根就没往心里,他倒好,一宿都没睡好,早朝都还惦念着这件事!
越想越恼火,钟延□□得要撕书,到底是忍住了,沉着气又把书翻开了,看了第三回。
第三回,平眉的继兄自打那事发生,好些时日不敢去她家中,平眉又盯上了隔壁的书生。书生是个俊俏的年轻男子,将二十不曾娶妻,嘴上常挂之乎者也,自称“小可”,与平眉打过几次照面,每次都是刻意保持距离,以免惹人闲话。平眉暗送秋波无数,可谓是无功而返。
正看到这里,钟延光的小厮如茗来传话了,说陈大夫又折回二门,到了现在还未出去。
钟延光合上书问道:“他又回荣安堂做什么?”难道苏绿檀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