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破涕为笑,道:“走了就算了,我先回去休息会儿。”
苏绿檀正要扶着吴氏去找丫鬟,朱五郎折了回来,手里还捏着石头,照着吴氏的肚子就抛了过去。家中仆人说了,妇人肚子最软弱的,砸了她肯定要痛的。
婴孩儿拳头大的石头,就这么吴氏肚子上飞过去,丫鬟穗儿和夏蝉在后面瞧见了,吓得惊叫出声。
还好苏绿檀有十多年跳舞的底子,反应够快,一旋身,裙摆飞扬,像纷飞的落英,就挡在了吴氏前面——结果自己的屁股被猛然砸中,不消看都知道青紫了一块儿。
吴氏面色惨白,两腿都吓软了,两手搭在苏绿檀的肩膀上问:“嫂子,你、你要不要紧?”
冷嘶一声,揉了揉后腰,苏绿檀秀眉拧的紧紧的,发肤之痛,这就很难忍了。
出了口重气,苏绿檀咬着牙对吴氏道:“我没事儿——夏蝉,穗儿,过来照顾好三夫人。”
说完,苏绿檀转过身去,黑着脸看向朱五郎。
朱五郎浑然不惧,两个手指头勾在嘴里,咕噜咕噜吐着舌头,要多讨厌,有多讨厌。
苏绿檀真真是吃不得亏的人,她在园子里捡起一根能有一截手指粗的棍子,往朱五郎那边走。
朱五郎似乎意识到危险了,慢慢后退着,仰头道:“你敢打我!你以为我不认得你!你这贱妇!”
这话倒是很有意思。
苏绿檀勾起唇角,挂着一个假笑,上前去就是一脚,扫在朱五郎小腿上,撂倒了他,手里的棍子狠狠地甩了下去,打在他的背上、胳膊上肉多的地方。
朱五郎长得胖,声音也浑厚,叫声震天动地,一下子就把戏台子那边人的目光都给吸引过来了。
方才丫鬟尖叫的时候,花厅里的人早就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了,眼下几乎所有的人都望了过来。
怀庆和朱家四娘也小跑着过来了。
怀庆脾气大,见自家人被欺负,持凶器者又是苏绿檀,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高声道:“苏绿檀,你干什么!你一个妇人欺负小孩子,还要不要脸皮了?”
朱四娘性子软,只敢把朱五郎给扶起来,都没敢跟苏绿檀对上眼神。
苏绿檀拿着棍子,丝毫不惧,道:“我这是替朱家积德。”
怀庆气红了脸,回嘴道:“朱家轮得到你去积德!你算什么东西!孩子才几岁,你竟然对他用刑!”
朱夫人也赶紧过来了,带着丫鬟婆子,气势逼人。
赵氏也匆忙过来,一看得罪了人,冷着脸责备苏绿檀道:“绿檀,你这是做什么?”今日来客这么多,怎么好在宾客面前动粗,传出去要被笑话死!
朱五郎也是有心思的,扑到怀庆的怀里,呜咽道:“表姐,她欺负我!呜呜,打的我好痛!”
怀庆憎恨苏绿檀,此时倒像个慈爱的姐姐了,摸着朱五郎的头,冲苏绿檀道:“也忒没个诰命夫人的样子了,凭你也配得上侯爷?左右你给我弟弟道个歉,我也就不计较了。”
朱夫人攥着帕子,咬着牙道:“老夫人和夫人总该给个说法罢!”